莱斯阴恻恻地说：“狐狸骚味。”</p>

他一边说还一边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嫌弃之意毫不遮掩。</p>

似乎味道真的很大，很难闻。</p>

“……”</p>

明南狐疑地挣开他的手，举起手腕自己闻了闻，什么都没闻到。</p>

“你鼻子这么灵么？”</p>

“所以你到底见谁了？”</p>

莱斯质问的口吻有些莫名其妙。</p>

明南瞥他一眼，把自己之前遇到狐狸的事简单说了一遍。</p>

莱斯半信半疑，“就这样？”</p>

“不然呢？”明南一摊手，意味深长地问：“你到底在不满些什么？”</p>

“我……”</p>

莱斯一时语塞。</p>

是啊，他有什么好不满的？</p>

见他答不上来，明南也懒得纠结，蹲下身来，把手伸进水里搓了搓，“我一回来就见你漂在湖上，吓得不轻，救你上来你连声感谢都没有，反而质问我去见了谁，莱斯——”</p>

她偏过头似笑非笑地说：“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像什么吗？</p>

莱斯喉间发紧，喉结上下滚动，不大自然地摸了下鼻子，闷声问：“什么？”</p>

明南欲言又止，轻笑声，摇摇头，“没什么。”</p>

莱斯：“……”</p>

他最烦说话说一半的。</p>

可视线落在明南湿漉漉还在滴水的发丝和衣服上，心里那点小火苗瞬间熄灭。</p>

脑中闪过刚睁眼时看到的明南的脸色，心底反而生出了几分微妙的情绪。</p>

她好像确实挺担心他的。</p>

莱斯站在旁边，眸光变换不定，半晌忽然蹲在明南身边，抬手在她身上一点，低声念了句咒语，她的衣服和头发立刻干了。</p>

明南这才看他一眼，“谢了。”</p>

“不用。”莱斯有些别扭，转过脸不看她，盯着水里两人的倒影说：“虽然我不会被淹死，但你也是好心，刚才谢了。”</p>

“不接受口头感谢。”明南得寸进尺，“来点实际的。”</p>

莱斯皱眉，“什么实际的？”</p>

下一刻明南也望向了水面，与他的倒影对视，弯唇一笑，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狡黠意味，“带我出去。”</p>

……</p>

一个小时后，明南走入了最近的一座小镇，大街上人来人往，嘈杂热闹的声音恍如隔世。</p>

她忍不住四处看看，看什么都觉得新鲜。</p>

莱斯盘在她的手腕上，乍一看像个造型别致的蛇形手镯，细看才能发现那对金色的眼珠会动。</p>

他从明南的衣袖探出头来，两个迷你小角把衣袖边缘顶起来一点，他借着这点缝隙打量着来往行人，不爽地问：“为什么让我变成这样？”</p>

明南伸出食指，用指腹安抚地按了按他的头，低声说：“你人形没有衣服穿，总不能裸着走出来吧？”</p>

“那又怎么了？”</p>

莱斯是恶龙，并不像人类那么有羞耻心。</p>

明南无奈，“虽然你不怕看，但别人会不好意思的，还会把你当成变态抓起来。”</p>

不等莱斯反驳，明南又道：“堂堂恶龙大人要是被当成变态抓起来了，会被笑话一辈子的吧？”</p>

莱斯：“……”</p>

沉默片刻，那小小的鼓包又趴了回去。</p>

说的有理，恶龙的威严不容挑衅！</p>

然而趴了没一会儿他又反应过来，冒头狐疑地看着她，“我怎么感觉你是在骗我呢？我一条龙为什么要变成人？我变小一点不就行了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