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他气急败坏地怒吼。</p>
管家祁叔来的很快,面对眼前的场景,战战兢兢。</p>
“告诉本王,为何会这样!”</p>
祁叔为难地道:“是、王爷您说,遣散下人,老奴、老奴....”</p>
他间隙往后看了一眼。</p>
匆匆赶到的孟冬宁捂着肚子,嫉恨在眼中一闪而过。</p>
祁叔不会当真置主院于不顾,所以是她的意思。</p>
“王爷,您当时在气头上,说要给姐姐颜色瞧,祁叔只怕是会错了意,看在冬宁有了身孕的份上,您就不要动怒了,好不好?”</p>
祁叔难以置信地望向她。</p>
我则看向孟冬宁的肚子。</p>
真的有了,我有时候挺羡慕孟冬宁的,她当真是求仁得仁。</p>
萧牧野的眼神也落在她的小腹上,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浓郁情绪:“有了?”</p>
“嗯,孙府医已经脉过了,冬宁这是喜脉。”</p>
她依偎进萧牧野的怀里:“所以王爷消消气,就当是为了我和孩子。”</p>
从萧牧野的背影上,我竟然感觉到他的僵硬。</p>
他并没有伸手搂住孟冬宁,而是整个人的情绪像被抽离。</p>
雨丝一点点飘下来,孟冬宁丝毫未觉,带着他往廊下走:“王爷病刚好,不可再淋雨了。”</p>
突然,萧牧野推开了孟冬宁的手。</p>
很仓促很快,不仅孟冬宁,连我也反应不及。</p>
“将侧王妃送回紫檀苑。”</p>
他掉头返回了主院。</p>
从在皇宫时起,他就不对劲,此刻那股怪异到达了顶峰。</p>
“王爷!”孟冬宁再难掩嫉恨,不甘地跺脚。</p>
我无暇顾及他们之间的你来我往,我想找喵喵。</p>
它当时后腿受了伤,无处可去只会回主院,可我将所有地方环视了一遍,还是找不到它的踪迹。</p>
正当我急的恨不能去求萧牧野时,他伸手推开了卧房的门。</p>
迈腿进去,我闻到一股陈腐的霉味。</p>
很奇怪,时常住着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离开不过短短一月,屋子却已经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残破。</p>
桌上花瓶里的牡丹干枯垂坠,花叶变成了深褐色。</p>
萧牧野的脚步停留在氍毹上许久,背光而立,外头又是下雨的天,我分辨不清他的神情。</p>
“王爷,奴才叫侍女来打扫。”</p>
祁叔说着匆匆退了出去,屋里只剩萧牧野一人。</p>
床上的锦被是我离开时那一套,绥带绑着床幔垂在半空,床边的篮筐里,有一只说我未做完的小老虎布偶。</p>
当初我知道自己怀孕,无事可做,等萧牧野回府时,就靠这个打发时间。</p>
但是没做完。</p>
小老虎的一只眼睛没有缝好,显得很滑稽。</p>
萧牧野的盯着它看,他一向不喜欢这些东西,因此表情阴霾,就如坦白他与孟冬宁之后,他总是这么看着我。</p>
他放下小老虎,转而走向我的妆台。</p>
与别的姑娘的妆台不一样,别人喜欢放许多胭脂水粉,钗环珠翠,如孟冬宁。</p>
而我的妆台什么都有,胭脂只占了一小部分,更多的是我从集市淘来的小玩意儿。</p>
我走前妆台没有收拾过,也交代了侍女不要收拾,怕我顺手的东西收拾后我找不见。</p>
正中间摆着一本翻开一半的账本。</p>
是王府进半年商铺的细账,萧牧野从不管这些,一向是我经手。</p>
萧牧野在我的妆台前坐下,他翻开的那一页,正巧有我的批注。</p>
看清上面的字,他莫名愣在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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