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鼻涕眼泪横流，呼天抢地道：“老爷啊，这不是老奴的主意，是……”</p>

话还没说出口，旁边早有机灵的下人抽出帕子塞进她嘴里，又捂住她的嘴，几人一起把她拖牲畜一般拖了下去。</p>

徐致秋若有深意地看着石知县。</p>

石知县只觉脸皮涨得又热又疼，低头道：“家门不幸，有如此刁奴！我回去便让夫人好生整治后院，给任姑娘一个交代。”</p>

婉乔道：“不必了。石知县，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我想辞工回家了。”</p>

徐致秋道：“婉乔，别急着走。石姑娘的翡翠镯子还没找到，现在还不是走的时候，等过几日水落石出再走不迟。”</p>

竟是一定要逼石知县给她一个交代。而实际上，在场的人，至少婉乔、徐致秋和石知县三人，对此事都已经心知肚明。</p>

没有石双华的支持，赵嬷嬷没有这么大胆子。</p>

石知县再三跟徐致秋道歉后，羞愤地离开。</p>

骊声等人也退下，婉乔倍感疲倦，指着屋内的椅子，对徐致秋道：“坐。”</p>

说完，她自己坐在床上，双腿轻轻摇晃：“徐致秋，谢谢你。”</p>

想想徐致秋前后的举动，她就可以得出一个事实。</p>

赵嬷嬷的嫁祸，被徐致秋洞悉，将计就计，换了镯子。</p>

“姮姮跟我还这般客气？”徐致秋笑意清浅而温柔，“就是没有我，今日你也能洗脱嫌疑。”</p>

“那是因为赵嬷嬷太过愚蠢冲动，换个沉得住气的，这事情未必这么容易水落石出。”婉乔实事求是地道。</p>

看她面露颓废之色，徐致秋温声问：“你还很难过？事情已经过去了，那赵嬷嬷也是自作自受。”</p>

婉乔摇摇头：“她是碎嘴，心狠，不讨人喜欢。可是我想，她应该死吗？我不明白，从前石姑娘，待我那般亲近。为什么短短时间内，又会对我如此憎恨，要用这么阴狠而拙劣的手段来算计我？”</p>

徐致秋面色未变：“因为我。”</p>

婉乔看着他，半晌才消化了这三个字：“她误会了你我的关系？”</p>

没等徐致秋回答，她已经想通了。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说得通了。</p>

婉乔心中顿感悲凉，不管是婉然，还是石双华，都因为男人的缘故，变得那般陌生。她低头看着自己晃动的鞋尖，伤感静静流淌。</p>

“连石姑娘都为我倾倒，姮姮和我朝夕相处这么久，就没对我有感情吗？”</p>

婉乔骤然抬头，望着他：“你是在跟我开玩笑？”</p>

“不，我是真的想知道，姮姮是否改变了主意，愿意随我走。要知道，我本来二月就该上任的，就是因为舍不得你，所以才拖到现在。”</p>

婉乔道：“你就是拖到明年，我也不会跟你走的。徐致秋，今天的事情，你什么时候知道的？”</p>

面对她突然转换话题，徐致秋也没有气恼，认真回答道：“昨天晚上，石姑娘和赵嬷嬷说完之后的一刻钟内，我就得到了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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