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掐死她。</p>

但所有的恨和怒，都在以为许留夏淹死了，全部清零。</p>

“嗯。”许留夏没过多的解释。</p>

“你怕我报复？”陆衍沉问。</p>

他其实心知肚明，自己现在在外面，就是这样一个狠辣的恶人形象。</p>

“是。”许留夏点头。</p>

陆衍沉心口痛得，喉头都翻涌起了腥甜。</p>

“许留夏，我什么时候真的伤害过你？”</p>

就连她出轨，他责怪的也是韩承泽带坏了她。</p>

许留夏的指尖轻颤。</p>

“没有吗？”她抬眼看向陆衍沉。</p>

陆衍沉眸光一颤。</p>

“陆衍沉，我想过我们可以一起度过余生的。”许留夏重新打起了手语，“哪怕是那天早上，我送你出门时，我想的也是，今晚我们要一起吃什么好吃的。可那天，你什么理由都没给，忽然开始了长达三个月的冷暴力。我给你发过多少微信？你回复过几条？你知道我旧伤复发那晚，我有多恐惧，多需要你吗？”</p>

人就是这样。</p>

过去那两年多，许留夏只是抓住沈寻这个虚妄，对陆衍沉没有任何期待。</p>

可重伤之后的朝夕相处。</p>

许留夏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陆衍沉。</p>

他会给她剪指甲，吹头发，哪怕开着会，看她赤脚晃荡，他也会暂停会议，拿袜子给她套上。</p>

诸如此类，多得数不清。</p>

许留夏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p>

她的潜意识里，已经不只是把陆衍沉当做沈寻的虚妄，她开始对他产生期待。</p>

陆衍沉的断崖式冷暴力来临。</p>

许留夏因此度过了很漫长的一段痛苦时光。</p>

明明，她受伤之前陆衍沉也好不到哪里去的。</p>

可那时，她没这么痛苦。</p>

命运的多米洛骨牌因此倒下第一块。</p>

许留夏构建三年的虚妄，开始缓缓倒塌。</p>

旧伤复发那一晚，开始彻底崩坏。</p>

妇产科偶遇那天，最后一块骨牌倒下。</p>

“对不起。”</p>

许留夏沉默一瞬：“算了。”</p>

陆衍沉现在听到许留夏说算了，就觉得窒息和恐慌。</p>

就仿佛，这两个字是用来宣告他的死刑用的。</p>

“不算！”</p>

许留夏：“……”</p>

“陆衍沉，我怀……”</p>

“我可以接受这个孩子。”陆衍沉截断了许留夏的话，说了一遍之后，眼神更坚定的，再强调了一遍，“你那么坚决的要离开我，不就是怕我容不下这个孩子吗？我可以，我会将他视若己出！”</p>

“你疯了？”许留夏指了指 脑袋，难以置信的看着陆衍沉。</p>

陆衍沉呼吸有些重。</p>

“这是你说过的。”</p>

“我说什么了？”</p>

许留夏问完。</p>

脑子里电光火石一般，忽然就想起来。</p>

不久之前，她故意阴阳怪气陆衍沉时说的话。</p>

“如果是真爱，喜当爹又能怎么样？养大了孩子照样喊你爸，你不该因为一个小孩，就放弃你爱了那么多年的白月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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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