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里氤氲了泪光。</p>

“你干嘛要杀它！”</p>

“这一切都是我，是我的主意，你冲着我来，干嘛滥杀无辜！”</p>

他露出一抹肆意的笑。</p>

“背叛厉家的生物，都是这样的下场！”</p>

“一匹马，又算得了什么？你若执意如此，还有更多，更多的人，与它是一样的下场，包括被你毒倒的那群没用的女佣。”</p>

“厉阈野，你果然是暴君！”她下意识往后退，“我承认，是我当初有眼无珠才惹到你，可我有自己的自由，你不能……”</p>

“不能什么？”他双手抱起瘫软在泥泞地上的女人。</p>

眼眸掠过她身上深浅不一的伤，问她。</p>

“疼吗？”</p>

云栀意将头扭向一边。</p>

“反正我人已经在你手上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不需要这种莫名其妙的关怀！”</p>

“看在昔日的交情上，你干脆给我一个痛快算了……”</p>

她下意识将眼睛看向一旁，倒在血泊里的马。</p>

雨越下越大，她看到那匹马在动，似乎还有生机。</p>

厉阈野抱着她，准备转移。</p>

云栀意立刻出声：“能不能救救它？”</p>

是她害了那匹马。</p>

她不是什么圣人。</p>

可是看它那样倒在血泊里，莫名觉得于心不忍。</p>

厉阈野呵了一声，是那样的冰冷，残酷：“它该死。”</p>

“厉阈野，算我求你了！”</p>

她的眼里泪光混着雨水，朦朦胧胧。</p>

“你养了它那么多年，难道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p>

“正因为，养了它那么多年，却被一个陌生女人骑走，它的背叛才更该死。”</p>

“该死的人是我，不是它。若是没有遇见你，早在我们第一夜那晚我就已经死了。”</p>

“我的命是你救的。”</p>

“活该是你的，是我没有认清自己的定位。”</p>

她不知道厉阈野为何如此难缠。</p>

此刻终于找到了答案。</p>

或许，她和他养的那些宠物一样，被他捡来，就该一辈子被困在他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p>

“呵……”他被气笑了。</p>

他深邃的眸，染上一丝猩红。</p>

一时之间，竟觉得胸口有种深深的刺痛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