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还在继续描述着:“忠武侯修书一封送上京城求圣上明察,被一并责骂北疆事件未平,还在惦记京城这些烂事,实在担不起‘忠武’二字!”</p>
听到这里,季云裳不敢让陈大夫发现自己的异常,她迅速转过脸,似乎是要呕出来。</p>
幸而陈大夫还在与李大夫炫耀,并未发现季云裳的异样。</p>
“李大夫,徒儿觉得身体不适,先回屋休息了。”季云裳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勇气,逃似的离开。</p>
益州医馆里除了看诊厅以外,也有几间厢房,是为了给疾者行方便而准备的。</p>
季云裳推开一间,迫不及待趴到床上,把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p>
现在她哪里顾得上这被子是否干净,只想把自己藏起来,忘却刚刚知道的一切。</p>
季忘忧跟在身后,见季云裳进了屋。</p>
他轻叩木门,季云裳没有回应。</p>
“姑娘,你还好吗?”</p>
还是没有回应,季忘忧转身欲走,打算着晚些时候再来。</p>
却听见屋里传来闷闷的声音。</p>
“进来吧。”</p>
只见季云裳坐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没有焦点。</p>
季云裳只觉得自己的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p>
季忘忧神情淡然,看不出他的心事,他找了张椅子,在季云裳的床边放下,坐了下来。</p>
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p>
“这是益州地图,你瞧瞧。”</p>
季云裳接过地图,季忘忧已在上面标注了现在医馆的所在位置和县衙所在位置。旁边还做了一个另外的标记,季云裳仔细瞧了一下,发现是一个叫“落雁楼”的地方。</p>
“云裳姑娘,季府事情紧急,我们需尽快行动,若是可以的话最好今天夜里便找到《益州县志》。”</p>
季云裳的心一紧,她当然希望早些找到《益州县志》摆脱季府目前的困境,可季忘忧的身上还有因为自己而受的伤!</p>
她怎么能这么自私!</p>
季云裳只觉得自己矛盾到快要疯掉,她缓缓开口道:“忘忧,你的身体还未痊愈,我们是否应该先养好伤势再做打算?”</p>
季忘忧心中一暖,知道季云裳还在担心他的伤势。</p>
他眉头微皱,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云裳,时间不等人,若是等季府被处置了再赶回京城,那一切都晚了!这伤口也养了几日,刚刚李大夫给我看过了,已经结痂并无大碍,去找《益州县志》完全没有问题。”</p>
季云裳盯着季忘忧的后背看了一会,又转移到季忘忧的眸子深处。</p>
季忘忧的眸子深处有果断有坚韧,还有一种她看不清的复杂情愫。</p>
她前世从未见过这样的神情,她并不知道这种情愫代表了什么。</p>
“可……”季云裳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季忘忧想得面面俱到,让她找不到理由把行动往后拖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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