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可悲,他一个男子,竟是无能到了这般地步。</p>
纪容辅嘴角溢出一抹苦涩,只是他掩饰的极好,没有让温时韵察觉到半分。</p>
温时韵并不知纪容辅内心的怯弱自卑,只是察觉到纪容辅情绪上的波动,她想,纪容辅自然不会仅仅只是因为那些称呼而真的生气。</p>
现在这样,恐怕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她伸手在纪容辅的头上轻抚着,思忖片刻后,小声问道:“治理水患一事,你有法子了么?益州城内都有那么多的难民,怕是在咱们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次的水患太过严重,怕是不太容易解决。”</p>
纪容辅没有立刻出声,仍旧埋于温时韵的颈窝中,轻嗅着她身上浅淡的气息。</p>
他就像是一个埋于泥垢中浑身都是污秽,不堪入目的人。只有温时韵不嫌弃他,在她的身边,他才觉得他或许有机会成为一个干净的人。</p>
过了许久,才听纪容辅淡声开口:“法子已经有了,前些天我已经让纪大人去办。如今把你接了过来,就得去办最重要的那件事了。”</p>
他的语气平淡,并无什么起伏,温时韵有些摸不准他心里的想法,又想到自己之前的担忧,忍不住又问:“你说的最重要的事是?”</p>
“方才在客栈外的那几个益州官员你也看到了,这些年来,他们在益州贪污了不少值钱的东西。当初纪炳勉强还是个勤政爱民的皇帝时,他们在益州这样偏远之地,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可这两年,纪炳行为越发过分,连带着这些官员,行事也越发放肆。”</p>
“来之前我特地让人调查过,为首的益州知府程国丰,这一次到益州的灾银大概一百万两的银子,到他手中,几乎拿了接近八十万两,余下,一半底下的小官分了,只有不到一成左右的银子,用来救灾。”</p>
说到最后,纪容辅眼里满是讽刺。讽刺的是整个齐国的官员,讽刺的是纪炳,更加讽刺的还有那些对齐国朝廷还怀有希冀的普通百姓。</p>
温时韵听得心下不断沉坠,这一次的水患百年难得一见,西南这边主要供给全国的粮食,如若不快速解决,当真西戎那边来犯,朝廷的储备粮,根本坚持不了多久。</p>
甚至如今的国库,因为纪炳,因为这些贪官,日渐空虚,到时候哪里来的银子来打仗?她有些害怕,想到纪容生,更是想到纪容辅他们往后可能会上战场,一颗心猛地揪了起来。</p>
温时韵心中千回百转,面上却一丝未显,顿了片刻又问:“容辅哥哥……边境那边,最近有什么异常,你知道么?”</p>
“怎么忽然问这些?”</p>
“我……温时雨的事情发生之前,纪容生回了一趟京城,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p>
温时韵对他没有期满,如实说道。见纪容辅神色渐渐变得沉肃下来,一颗心也越发紧张:“是不是西戎那边……“</p>
“韵韵,有些事情我不想瞒着你。但是,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西戎那边的确出了些事,现在我没办法立刻全部告诉你。昨晚将你从温时雨手里救出来,之所以没有对她赶尽杀绝,最大的原因除了你之外,还有便是她同西戎那边有很大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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