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人看了好几眼,好像才认出来一般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曾续。</p>
曾续见祝业安沉默不语,有些不明所以。</p>
祝业安扯了扯嘴角,好心解释道:“曾公子不是要请罪吗,请吧,我听着呢。”</p>
曾续眼睛倏地瞪大了,他长这么大也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p>
祝业安是没听到他前头说的话吗?</p>
这人是轻薄了女客!他还真的敢让自己请罪!他就不怕犯了众怒吗?</p>
看着在场众人呆愣的模样,祝业安不解地看向曾治:“莫非曾大人没有教过令孙如何请罪?”</p>
曾治咬着后槽牙吩咐曾续,“既然要请罪,那就好好请,千万莫要惹了祝大人不快。虽有前因,但绣衣直指代可是天子巡视的人,他们想做什么,岂是我们能管的。”</p>
曾续滞了一瞬,阴阳怪气地低头向祝业安赔罪:“当时听到有姑娘呼救,一时情急,就先动了手,没想到这样的无耻之徒居然是绣衣直指,实在是我思虑不周,还请祝大人恕罪。”</p>
“动手的是何人?”</p>
“大人,他轻薄女客在先!”曾续面色阴沉,一字一顿。</p>
“哦,那他是在何处被你们发现的?”</p>
“就在梅园外的厢房,他闯入了女客休息的房间。”</p>
“所以你的意思是听到女客求救,带着侍卫闯了进去,然后就把他打成这样了,是吗?”</p>
曾续犹豫了下,仔细想了想,没发现什么陷阱,才应了个“是”。</p>
曾治却觉得不妙,直接开口打断了被祝业安牵着走的问话,“被惊扰的贵客,可有安抚好?”</p>
曾续沉痛惋惜地觑了一眼中郎将曹巍,眼中含义不言而喻。</p>
顾南风心中一凛,和祝业安对视一眼,两人都很吃惊,他们没想到曾治一石二鸟,居然敢动曹家女眷。</p>
就在这时,一位侍女哭着跑来,大声喊道:“不好了,曹家大小姐自尽了。”</p>
不用遮掩,在场众人全都知道出事的是谁了。</p>
曾家的招数,不可谓不狠毒。</p>
曹巍“噌”地一声站了起来,冷冷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径直走了出去,曹家其他人也都跟着离席。</p>
有其他宾客看不过眼,怒斥祝业安:“曹家小姐受辱,祝大人难道不应该给出一个交代吗?”</p>
祝业安疑惑道:“交代?曾公子刚刚不是已经请过罪了吗?”</p>
曾续气个倒仰,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真是长见识了。</p>
“你,你……”</p>
另一位宾客不忿道:“统领大人避重就轻的本事这样大,怪不得底下的人如此张狂,做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竟然被大人这样轻描淡写地揭过去?”</p>
“我住在京城许久,从未听说过哪家举办宴会,能有下人随意混入宾客休息的房间,或许南康城中大户人家的规矩与京中不同,那就恕在下孤陋寡闻了。”祝业安诚恳地说。</p>
“你的手下武功高强,想要避开侍卫还不是小事一桩。”</p>
“小公子这话说得对,我那手下确实武功高强,他曾在数十人的匪窝中来去自如,毫发无伤。过去他一向洁身自好,而立之年仍未娶亲。”</p>
祝业安微微皱眉,满脸疑惑,“今日倒也是奇了,他忽然鬼迷心窍见色起意,不顾场合就失智一般兽性大发。然后又忽然连一个柔弱小姑娘都制服不了,还能让她惊呼不断,引来侍卫。更没想到郡守府的侍卫武功如此高强,几个人就能将他打个半死。”</p>
在场的人其实心里都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曾家杀鸡儆猴的手段并不是很高明,这种事情他们即便在自家后宅没见过,也都听过。</p>
面对祝业安的疑问,本就心里有鬼的曾续一个也回答不了。</p>
不过是为了给绣衣直指和曹家的一个教训,就如当日祝业安点了自家宅子泼在曾家身上的脏水一样。既能废了祝业安的得力下手,又狠狠打了他的颜面,最重要的还是离间了绣衣直指和曹家刚刚结成的同盟。</p>
只是没想到三言两语就被祝业安当众揭穿了。</p>
祝业安不吐口认错,曹家人又都离场了,曾家这出戏有点唱不下去。</p>
祝业安豁然起身,诚心对众人道:“诸位大人,还是小心点为好,免得哪日来参加宴会,这种奇怪的事情就会被自己碰上。山水轮流转,转到哪家,还真的说不准。”</p>
众人呼吸一滞,面色百转千回。</p>
祝业安对曾治拱手一揖,敷衍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去。一直跟在他们左右的阿福背起昏迷不醒的方子兴紧随其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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