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台也送来了半只兔子半只野鸡:“我一个会狩猎的弟子送来的,分你们一半吧。”</p>
季昌明连连道谢。</p>
真没想到。</p>
但是还有点儿小感动。</p>
……</p>
赶路的日子是枯燥而痛苦的。</p>
要不是有手机跟系统,季星燃经常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p>
就只记得自己麻木地走着走着。</p>
两条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p>
队伍里的人也越来越痛苦。</p>
有些没本事弄到食物的人,只能靠官兵发的黑面菜团子和清粥续命。</p>
不少人的脸颊都已经深深地凹陷下去了。</p>
即便像是季星燃她们这样没怎么挨过饿的,在每天大量的体力活动下,人也快速消瘦了下来。</p>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p>
最要紧的是,随着他们逐渐往北,日期逐渐往前推移,天气变得越来越冷了。</p>
农历八月中旬过后,季星燃他们晚上就很难睡着了。</p>
太冷了。</p>
垫着、盖着好多层草席都没用。</p>
寒气跟冷风跟长了眼睛似的,从层层叠叠的草席里钻进来,往人骨头缝里吹。</p>
他们把所有的衣服都穿上了。</p>
先前那些用衣服换了食物的人,此时都后悔不已。</p>
路边的野草跟树木都开始枯黄掉落。</p>
想收集起来做个斗篷都不行。</p>
季星燃他们也没法子,只每每晚上让包婶她们多烧些热水。</p>
要是有人来要热水,什么也别说,给人多打点。</p>
好歹喝点儿热的暖和暖和。</p>
只有一天,突然有一个年轻男人冲过来求季昌明:“求求你,我老娘熬不住了,能不能借用你们的车?我推着她走?”</p>
结果还没等季昌明说话,不远处传来一声哭嚎:“娘——”</p>
年轻男人回过头去,老太太已经没了。</p>
这已经不是流放路上第一次死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