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复结束，已经是晚上11点半了。阿莹这时已经让晨曦睡着了后，再次回到书房一直守候着高鸣。

修复后检查报告结果是上呼吸道已经全部修复，咽喉炎和鼻炎完全消失，但是肺部的修复仅仅完成了30%左右。不过大部分病毒倒是灭杀得差不多了，这是修复程序协助身体的免疫系统首先进行的工作。而肺部的坏死细胞才修复了10%左右，应该还需要十来个小时周期的修复才能够完全修复的。

但是尽管如此，高鸣还是感觉整个人的呼吸通畅了很多，讲话也感觉轻松了。长期困扰的慢性咽喉炎已经完全痊愈。

阿莹一边帮助高鸣收拾传感器，一边担心地问：“高鸣，你嘅肺忝解会有咁多病毒嘅？咳出咁多痰真系好恐怖嗻！有冇事嘅啊？”（高鸣，你的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病毒的？咳出这么多痰真是很恐怖啊！有没有事啊？）

高鸣摇摇头，有点感叹地说：“有事，但系应该系好事。我原来都冇惗到自己嘅肺咁差嘅1（有事，但是应该是好事。我原来都没想到自己的肺这么差的！）

阿莹说：“你修复时咳出咁多痰系忝解嗻？”（你修复时咳出这么多痰是什么原因啊？）

高鸣解释说：“咦嘀痰系修复肺部嘅坏死细胞帮杀死病毒形成嘅分泌物来嘅。因为肺部嘅巨噬细胞吞噬咗咦嘀病毒帮灰尘以后形成尘细胞，咦嘀尘细胞会被排出到肺泡腔，帮修复的坏死细胞产物形成咦嘀分泌物，然后通过呼吸道的纤毛运动等与粘液共同排出体外。咦嘀就系你见到嘅痰啰。”（这些痰是修复肺部的坏死细胞和杀死病毒形成的分泌物的。因为肺部的巨噬细胞吞噬了这些病毒帮灰尘以后形成尘细胞，这些尘细胞会被排出到肺泡腔，帮修复的坏死细胞产物形成这些分泌物，然后通过呼吸道的纤毛运动等与粘液共同排出体外。这些就是你见到的痰了。）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高鸣说是好事了。阿莹似乎听懂了，但是她还是好奇地接着问：“你嘅肺里边忝解有咁多病毒嘅？系唔系好容易有肺炎个啊？”（你肺里边怎么有这么多病毒啊？是不是很容易得肺炎啊？）

“人体肺里边有病毒系正常嘅啊！不单系我有，就系你嘅肺入边都一定有嘅。”高鸣点头肯定地说。（人体肺里面有病毒是正常的啊！不仅是我有，就是你的肺里面都一定有的。）

“乜嘢？我嘅肺入边都有病毒？”（什么？我的肺里面都有病毒？）阿莹惊讶地说。神态是一点都不相信的样子。

高鸣带着夸张的口吻笑着说：“有乜嘢奇怪嗻？按照《病毒星球》咦本书介绍，以前所有科学家一直都认为，健康人嘅肺里边系冇病毒帮细菌嘅。但系后来一个生物学家叫威尔纳嘅发现，正常人嘅肺里边系平均驻留咗174种咁多嘅病毒嘅，其中只有10%嘅病毒系识得嘅，或者系已经发现嘅病毒嘅近亲。另外90%嘅病毒全世界嘅科学家都可能系唔识嘅。”（有什么奇怪啊？按照《病毒星球》这本书介绍，以前所有科学家一直都认为，健康人的肺里是没有病毒和细菌的。但是后来一个生物学家叫威尔纳的发现，正常人的肺里面是平均驻留了174种这么多的病毒的，其中只有10%病毒是认识的，或者是已经发现的病毒的近亲。另外90%的病毒全世界的科学家都可能是不认识的。）

“我今日发现有两百几种病毒就完全正常啦。因为我哋生活系府州咦种大都市，人口密集，空气质量差，有多嘀病毒好正常啊1高鸣接着说。

“啊1阿莹愕然了。

看见阿莹对这方面的认识几乎等于零，高鸣就耐心地对她解释说：“其实在我们这个世界上是充满病毒的世界。就是我们分分钟呼吸的空气里病毒都不知道有多少。例如我们的府州市，常住人口一千四百多万，流动人口两千多万。加起来都超过4千万人口了。府州市的总面积才7434.40平方千米。这样计算的话，人均面积才180平方米左右。像我们居住的这个区，人口密度更大，估计人均面积不到100平方米。这么多的人肺部都可能带有大量的病毒，一起呼吸放到空气中。你想像一下，我们周围的病毒会少吗？我们实际上就是生活在病毒的海洋中的。呵呵1

阿莹被高鸣的计算搞得一下子糊涂了。但是她按照这个思路一推断，惊讶地说：“那在家里面人口密度更加大，岂不是病毒更加密集？”

高鸣现在居住的学校教工宿舍，建筑面积才一百多平方米，平均每人就三四十平方的样子。如果考虑是九层楼的叠加就更加少了。

高鸣哈哈一笑说：“聪明！我老婆就系聪明。咁都惗得到。哈哈！其实屋企仲好，就算密度再大都系自己人。係电梯，係公交车帮地铁度人头涌涌，人口密度更加大，而且乜嘢人都有。嘅嘀地方嘅空气里边嘅病毒简直就桀过浆糊。哈哈1（聪明！我老婆就是聪明。这都想得到。哈哈！其实家里还好，就是密度再大都是自己人。在电梯，在公交车和地铁的人头涌涌，人口密度更加大，而且什么人都有。那些地方的空气中病毒简直就比浆糊都要稠密的了。哈哈！）

阿莹听了知道高鸣是夸张了，嗔怪地推了高鸣一把，笑骂道：“桀你个头啊！就系识得吓我！仲桀过浆糊忝1（‘桀’是粤语‘稠密’的意思。）

高鸣和阿莹笑了一阵，才正经地说：“这可不是吓你哦！人口密度大，在人多的地方是特别容易传染疾病的哦！幸亏大部分疾病和病毒都不是通过空气传染的，因为大部分病毒离开人体在空中是很难长时间存活的，而且就算进入人体的呼吸道也不容易侵入人体，而令人感染。因为它们大部分会被人体的免疫系统灭杀掉。还有一些病毒进入肺部也不会导致人体立即感染，就像我现在肺部的很多病毒一样。目前最容易在空气中传染的病毒就是感冒了。所以流感期间最好不要到人多的地方。能够通过人呼吸吐出的飞沫在空气传染的疾病是传染性最强的，没有之一。”

高鸣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这些知识阿莹以前都是不怎么知道的，令她感觉有点胆战心惊。

所以阿莹还是一副担心的表情说：“世界上病毒这么多，还让人怎么活啊？如果世界上没有病毒多好啊1

“错1高鸣立即否定地对阿莹说：“如果世界上真的没有病毒，就没有人类了。甚至大部分生物都没有了。世界上，就是因为有病毒才会有人类的啊1

“乱噏！难道人类系病毒变出来嘅？唔系马骝变出来嘅？”（胡说！难道人类是病毒变出来的？不是猴子变的？）阿莹嗔怪地说。她以为高鸣又在逗她玩了。

“我一嘀都冇乱噏1高鸣认真地对阿莹说。

看着阿莹一脸疑惑的神情，高鸣知道这个妻子对于病毒这方面的知识真的是几乎等于零的。就逗她说：“你系一个工科专科生啪？中学冇学过生物学？你嘅生物学课程难道系体育老师上嘅？老师话你知人系马骝变嘅？哈哈哈1

阿莹脸一红说：“我中学根本就冇学过生物学好冇？”

阿莹所在的镇中学，为了追求升学率，一到高中就分文理科班了。阿莹的班级是面向工科的，连生物课都不开的。只是发了课本就算了，一节课也没有上过呢！

阿莹看高鸣取笑她，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求知欲，看着神情并不是很认真，还笑口吟吟的老公，干脆撒娇地一屁股坐在高鸣的大腿上，双手抱住高鸣的脖子娇娇地说：“我嘅生物老师先唔系体育老师，我嘅生物老师系我老公教授。哼！我要老公帮我上上生物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