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冷格依神色有些轻蔑,“都知蜘蛛□□以后公蜘蛛会被母蛛吞食,但多半不是自愿,红血公蛛却会心甘情愿献祭,成为母蜘蛛的食物。”
“红血珠蛊顾名思义,被下了蛊的男人一旦与母蛊宿者□□,便会像被吞食一般成为她的一部分,彻底受人支配。这种蛊一开始多为求而不得的女子所用,但后来也有不少单纯为了操控人的。”
“那我这位弟兄?”陆靳翀想到那日在村庄,看见白狼准备拜堂用的东西,也不知道两人到底圆房了没有。
“这种蛊被种下以后,虽会对母蛊产生依赖,但真正起作用却是在□□以后,他还算幸运没到那一步,否则就要麻烦些了。”阿冷格依毫无波澜的说道。
但她这句话却让人一直悬着的心放松下来,陆靳翀朝她拱手,“有劳阁下了。”
阿冷格依看了谷竹一眼,“既然是谷老找我来的,我自然会替你们解决此事。”
她话中的意思很明确,虽然红血蛛蛊不难解决,但人情也算还了,谷竹听得一脸肉痛,却也只能点头。
谁让这次是他求人呢,不过只跟徒弟要了五张符纸,好像有些亏了。
阿冷格依得到答复,才让随行的男子去准备东西。众人等了近半个时辰,才见男子端来一碗味道刺鼻的汤药。
陆靳翀察觉这味道,就跟当初白狼给单翼用的药汤相似,果然床上的人闻到气味,紧绷的身体渐渐舒展开了。
只见阿冷格依拿过药碗,往里头倒入一种青色的粉末,汤药瞬间冒出无数气泡,她却面不改色的把手指伸进药碗里,将粉末搅拌均匀。
几人便看到原本褐色的药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一种诡异的青色。
而就在这时,床上昏迷的单翼浑身震了一下,陆靳翀以为他要醒过来了,立即提高警觉,但过了许久,床上的人除了身体不停颤动,再没有任何动静。
就当陆靳翀刚要松口气时,一只花纹诡异的虫子,却像是被汤药的气味吸引,缓缓蠕动身躯从单翼鼻腔钻了出来。
与刚才的青色竹虫不同,这种虫子全身血红,给人一种极不祥的感觉,许是太久没有药物喂养的缘故,身体瘦巴巴的,看起来很是违和。
齐玥看到这一幕,冷不丁的倒吸一口凉气,陆靳翀也不曾看过如此诡异的画面,忍不住皱了皱眉。
只有谷竹看到一只蛊虫后,在一旁暗拍大腿,心里直喊亏了亏了。
最后那只蛊虫自己爬进药碗,沉入青色的药汁里没了踪迹,阿冷格依把药汁连同红血蛛蛊倒入陶罐中,并封存起来。
最后她将药罐与一包药粉放在桌上,看向谷竹道,“大约再过一个时辰,这个人就能醒了,到时候将这包粉末泡水喂他喝下,至于这只红血蛛蛊,你们打算如何处理。”
陆靳翀一听似乎明白什么,“这蛊虫还没死?”
阿冷格依点头,“要消除它不难,但子蛊一死母蛊必定会有感应,下蛊之人如果是个半吊子,还可能遭到反噬,就看你们如何决定。”
她没有直接将蛊虫杀死,便是要确认下蛊之人的身份,以免是他们相熟的人,最后反而办了坏事。
听到母蛊会有感应,陆靳翀担心白狼知道蛊毒已解提前跑了,更何况,这子蛊似乎还有利用的价值。
想到这里陆靳翀向对方请教道,“这子蛊只要一直活着,母蛊便不会有所察觉吗?”
阿冷格依几乎瞬间猜到他的意图,“首先,子蛊必须同中蛊之人待在同处,其次,它需要一个宿体,否则也存活不了几日,你们可以慢慢考虑,明日之前告知我即可。”阿冷格依说完便起身离开。
他们从荆州赶路而来,此时也有些累了,打算到谷竹给她准备的房间休息。
陆靳翀想了想,这蛊虫如何处置,最好等单翼醒来再跟他一起商量,也没急着做决定,只是向阿冷格依道了声谢。
转头却见齐玥那师徒两人,凑在一起盯着药罐猛瞧,一副想把蛊虫倒腾出来仔细查看的架势,陆靳翀心里哭笑不得。
“小子,这蛊虫你们也用不上,不如送给为师得了。”谷竹察觉徒弟的孽缘朝他看来,直起身道貌岸然的说。
“不行。”陆靳翀有些僵硬的摇头。
果然这个回答把谷竹气得吹胡子瞪眼,直呼这臭小子过河拆桥。
齐玥看师父闹脾气走了,颇为无奈的笑了一下,对陆靳翀道,“你在这里守着单翼,我去找师父。”
“要不我去跟他解释吧?”陆靳翀看向齐玥,突然有些后悔刚才回答得过于直接了,怎么说谷竹也是齐玥的师父,而且这次还帮了大忙。
齐玥摇了摇头,“不用,师父清楚蛊虫有用,并非真的生气。”
只是有点下不来台罢了,齐玥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听到齐玥还有其他事情要跟谷竹探讨,陆靳翀这才作罢,留下来盯着单翼。
果然就如阿冷格依所说,不到一个时辰单翼便彻底清醒过来了,陆靳翀在他喝药粉的时候,把最近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听到自己差点与白狼成亲,还险些成为她的傀儡,单翼的脸几乎黑成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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