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呢?”齐玥听到下毒,心里骤然一惊。
“当时众人正在听戏,有蝴蝶飞到贵妃娘娘的银耳花羹里,这才得以提早发现,索性娘娘只吃了一口,被太医用药催吐并无大碍。”
“因是皇上特地恩准,才让珍嫔解了禁足,有机会参加生辰宴,出于愧疚与对娘娘的怜惜,圣上这几日时常留宿昭华宫。”夜骁几乎是一口气将此事说完。
陆靳翀听完整个过程却心下了然,看来这次是长姐主动出手,反设计了珍嫔。
“主子若没别的事情,属下先告退。”夜骁这次很有眼色,说完便立即打算撤退。
陆靳翀却叫住了他,“你来的路上,有没有听说豫州的天气如何?”
夜骁闻言愣了一瞬,但很快想起一些消息,“听路过豫州的商队说起,五月开始豫州那边就暴雨不断,已经有不少农田被雨水泡坏了。”
陆靳翀心下默数着日子,才对夜骁说道,“回去以后暂时不要离开京都,我有其他事情要你去办。”
“主子但请吩咐。”夜骁俯首说道。
陆靳翀与夜骁谈正事时,齐玥都安静的坐着旁听,不曾开口插过一句。
直到夜骁离开,书房只剩两个人时,齐玥才侧身看向对方,问出心里的疑惑,“你为何这般笃定今年大庆会有天灾?”
陆靳翀挠了挠脸,把齐玥说过的话拿来回应,“不是你说有凶光必有大灾的。”
“哦。”齐玥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水,才接着提问,“那你又怎知皇上会派雍王赈灾?”
“皇上如今对瑞王心存怀疑,不可能把赈灾的事情交由他办,不管出于哪种目的,雍王都会极力争取。”陆靳翀讪笑着说道。
不过这话倒也不假,于公赈灾决策得当,极有利于收买民心,于私,也是一个敛财的机会,萧启弘怎会放过。
他就曾听闻赵钟贺以赈灾之名,在豫州干起并购土地的事情,用粮食或低廉的价格,收购灾民手中的田地。
后来有个叫何姝的女子找到雍王大胆谏言,萧启弘听了她的意见及时制止,又斩杀一个地方官员平民愤,才终于平息这场风波,换回一个好名声。
只不过当他听到这个传闻时,已经是数年之后,他那时也并未当真,以为是赵钟贺被有心人抹黑,如今看清他的真面目,的确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而且陆靳翀还怀疑,当时萧启弘也参与其中了,就像瑞王与严宇城那种合作关系。只是这回没有何姝提醒的话,萧启弘又会做到哪种地步。
齐玥一直观察陆靳翀的表情,哪里看不出他有所隐瞒,声音清清冷冷的说道,“那你如何肯定是洪水,而且是豫州淮河。”
陆靳翀的思绪被齐玥拉回,有些惊讶的看着对方,“我似乎没提到洪水。”
齐玥冷笑的提醒道,“那麻烦蒋老爷解释一下,您让夜骁回去路上绕开淮河又是何意。”
“这个嘛……”陆靳翀脸上顿了一顿,他对齐玥从不设防,所以刚刚也没避着他,现在却不知如何解释好了。
齐玥看他一脸为难,才收起咄咄逼人的语气起身,“你不方便说也罢,解酒汤快凉了赶紧趁热喝吧,我先回屋了。”
陆靳翀眼看刚刚的事情还没解决,竟然又把齐玥惹毛了,再这么下去,今晚恐怕真回不去了,连忙跟着起身将人留住。
“我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夫人你别生气。”陆靳翀紧搂着齐玥,埋头在他肩窝语气委屈道。
要说不失望肯定是假的,是陆靳翀亲口说的,他想知道什么都可尽管问,有什么心事也要说出来,得到的却是这般结果。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上次何姝出现的时候他也是这样。
齐玥突然想起陆靳翀当时的话,他说自己不认识何姝,却知道对方聪慧,会是个帮手,如果说人能够提前打听出来,那天灾呢。
只要涉及未发生的事情,陆靳翀都无法自圆其说,想到这里齐玥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是和师父说的改命有关?
齐玥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否则陆靳翀有什么不能告诉他的。
心中有了答案以后,齐玥倒不觉多难过了,不过陆靳翀一到晚上就精力充沛,他也确实快吃不消了。
齐玥指着书房的长榻,“那就委屈蒋老爷多睡几天书房了,一会我让芈恃把枕被送过来。”
陆靳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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