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特尔!!!”
视线已经变得昏暗下来,眼前出现了重影,脚步开始虚浮,凯尔文却从未改变自己的冲锋路线,迎着塔特尔手里的剑锋,凯尔文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捅出了致命的一枪。
“铿锵!”
枪尖撞在面盔的竖纹格栅上,塔特尔向后一仰,凯尔文却是不依不饶地继续用力上挑,在金属纽扣的崩坏声中,塔特尔的头盔被挑了下来。
“唰!”
整个右大臂被塔特尔的长剑斩落,凯尔文再也无法握紧武器,状若疯狂的脸上却充斥着胜利者的笑容。
他的钝枪已经完成了最后的使命。
扭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阁楼,温柔的笑意如同春风一般一闪而逝,等到扭回头,重新成为野兽的男人用仅剩的左臂扑向了塔特尔,把失去平衡的塔特尔撞倒在地。
牙齿成为了最致命的武器,塔特尔的喉咙被野兽撕开,彻底失去了生机。
意识越来越朦胧,凯尔文开始主动品味可口的鲜血,脑海中反复回味着刚才在杀戮之中获得的无上满足。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物能比杀戮这些该死的畜牲更令人愉悦。
这一刻,凯尔文明白了何为真实。
复仇的力量,这就是我能复仇的力量,忍耐下去,我可以得到更多……
等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凯尔文的大脑就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从颅骨里强行摘出来一样生疼,夹杂在痛感里的却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真实感触,男人睁开眼睛,自己已经回到了这处诡异的空间。
……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主堡内,忙碌一天的弗拉德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在整个梦魔计划中,保住大部分无辜的平民的前提下削弱军队的兵力并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尤其是不能暴露弗拉德已经被人替换。
“恶魔的种子已经种下了,至于说什么时候会开花结果,这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事情了,最快今天晚上就会有结果,最迟恐怕得好几天才能有反应,因人而异吧,
反正这座城堡已经变成了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说实话,别看这座主堡你安排了二百个重装守卫,信不信那些怪物摸上来后分分钟死完,你可别指望这些只知道欺负平民的士兵能产生什么作用,少几个逃跑的人就算不错了。
在水晶魔魔的实验中,异变者可是出现了足以对抗中级法师的怪物,我虽说是一名魔武双修的战斗法师,专精的却也不是杀戮之道,搞情报才是我最擅长的工作,
跟那些热衷于战斗的疯子比起来还是弱了点,真要是打起来可能照顾不到你的安。”
英格索尔耸耸肩,缀饮了一口提神醒脑的澹紫色的丧钟茶,弗拉德却是有些好笑地拍了拍英格索尔的肩膀。
“什么时候你也变的这么瞻前顾后了,你这家伙别太小看我啊,我好歹也是雾尾觉醒者,就算是打不过也能变成飞鸟跑掉,更何况我还掌握着不少自然魔法,真打起来顾好你自己就行,我能脱身。”
“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我还指望等任务结束后让你请客呢。”
两人相视一笑,扮演着‘弗拉德’将军的雾尾伪装者却是叹了口气。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城堡陷入混乱之中,他也有些不太好受。
“今天晚上过去,恐怕会死不少人。”
注意到了同伴的忧虑,英格索尔低声安慰道。
“我们已经尽可能地避免无辜伤亡了,长痛不如短痛,在这个污秽的地方来一场大清洗也好,
除了那些不知死活的死脑筋之外,不愿意离开城堡的家伙大多数都是蒂莫西斯的派系成员,这群贪慕荣华富贵的家伙死了也无所谓,那些饱受欺压的平民只要离开这座城堡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他们很快就能明白,只有在主人的统治下他们才能有尊严的活着。”
“谢谢你,英格索尔,我现在好受点了。”
‘弗拉德’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推开了闭合的窗页。
城堡之外的夜色很美,俯视远方,斑斑星光照应着点点火光,他最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眺望远处,仿佛这样做可以清洗掉因为伪装而染上的污秽,只是这景色对于喜好热闹的他来说还是有些凄冷,好在自己的身后还有另一个人。
“成为另一个人,压力很大吧?”
身后传来挚友的声音,弗拉德并没有回头,心里却有些感动。
在每一个寂寞的夜晚,英格索尔都会陪伴在他的身边……难怪那些愚蠢的下属都会认为他喜好男色。
“雾尾的烁玛只会因为分享喜悦而变得活跃,对于我来说,成为弗拉德只是不得不完成的工作,好在每一个雾尾一生只需要完成一次这样的任务,不然的话我恐怕会疯掉的吧?”
沉默了一会儿,英格索尔再次开口道。
“弗拉德,我们已经相处十几年了,好像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实名字……抱歉,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你就当我没说。”
弗拉德却是忽然扭过头看向好兄弟,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英格索尔,你觉得我是男人还是女人?”
英格索尔的脸色一僵,这个问题他倒是真没想过,事实上从第一次见到‘弗拉德’并交流情报的时候他就把眼前的雾尾伪装者当成了男人,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弗拉德的表现也确实和男人无异。
可现在弗拉德问这么个问题是个什么意思?
“呃,我觉得你的表现还是更像男人一点吧?”
斟酌过后,英格索尔也没把话说死,谁知弗拉德却是上前几步,勐地把粗犷的面容贴近了英格索尔,被勐男锁定的英格索尔本能地想要后退一步,却怕自己伤害了好友……直到他听到了勐男口中隐含挑逗的话
“那你希望我是男人还是女人?”
作为一个夜之锋刃的成员,除了教官之外英格索尔还没被别人逼到过这份上,不知所措的男人先是一羞,紧接着就有些恼怒,毫不犹豫地搂住了身前的勐男,毫不退让地凝视着弗拉德黝黑的大胡子。
“我要是希望你是女人……弗拉德,你能变个女人,让好兄弟爽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