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饭?”季文茵听见,眼睫一抬,“快去吃饭。”
“知道了。”
唐泓亦应着,却还是坐下继续码字。
胃里有点细小的变动,可想要吃饭的念头暂时没有,硬吃还不如打打字来的畅快。
大夜,窗外飘起零零小雨,雨珠顺着脚印唤醒上京城的无名黑夜,落叶归根,灯牌处照耀的光散落在四面八方。
泛着银光的指针落在烁烁星光的眼帘处。
季文茵点击保存,起身朝着大家说:“那我先走了,大家加油。”
唐泓亦垂下眼睑,点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皮泽瑞和广航也相继离开。
四下无人的套房内,笼罩着不属于唐泓亦的阴冷。
写作停止在外边的一声惊雷下落,闪烁的白光叠加交融,铺洒在她的身侧,一刹那,雨水踏云破月,瓢泼在落地窗台面上。
唐泓亦手指僵住,细看还有些微微发颤。
雨水击落在白色花蕊上,留在红透透的内心,倏地紧绷,心中酸楚。
她揪着胸前的衣服,绞痛感从体内的某一处器官发出,叫嚣着要撕裂她的胸腔。
起伏快速,呼吸一窒。
唐泓亦赶回房间,摊开行李,拿出装着药品的收纳箱,着急地打开,突然眼瞳一缩,箱子内空荡荡的一片。
她忘记收拾药了。
唐泓亦皱起眉,胃里灼烧。
掏出诺基亚,翻着出刘宏的电话,还没拨通出去,她就看到十二点的时间标志。
沉寂中,雨声遍布。
放下诺基亚,她拨通酒店前台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是一道温柔的女声,“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你好,你们有胃药吗?止痛药也行。”
唐泓亦压着胃里的不适,口腔中泛起苦涩的意味。
同时刻,她听到女声说:“不好意思女士,药品今早正好用完了,您……”
“呕1
唐泓亦趴在马桶上,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才舒服一点,烧的火热的胃里,像安了个绞肉机,一点点卷着她的肉身。
疼得她冷汗直冒,额尖不一会就有几颗汗珠。
胃病就像是她的老朋友,长年累月的老毛病了,她写起东西来,几乎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因此落下胃病,以往她都会在手边放着糖果,在必要时候补充糖分。
平时出差她也肯定会带齐药箱,各种药瓶准备齐全,这次……
窗外沉蔼阴冷,潮湿的空气夹杂着冷漠。
这样的天气,像是放大了唐泓亦的无助彷徨,她缓了几分钟走回床头,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无声的气流中,唐泓亦摸出口袋的糖果,是颗蓝色糖果。
她其实很不喜欢蓝色的,蓝色是薄荷味,口味拔凉辣嗓子,而且每次拿出蓝色的糖果注定没有好事情发生。
分手的时候也是,现在也是。
真是不幸。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掏下一颗糖果,打开包装袋,一股脑吃下,薄荷的清凉直冲脑门,稍微刺激了她的感官。
偏头倒在床上,苏醒的器官更加深沉的加重痛觉。
连着心脏也好痛,酸酸的,像是被人轻轻揪了一下。
唐泓亦拖着身子,雨水浇湿她的腿,她也没太管,找到前台小姐姐说的药店,买了日常用的胃药,一股脑吃下去。
胃里焦灼着,要是能发出声响,它一定用着最激昂的音量,协奏整个乐队都够呛的十面埋伏。
拎着几块硬币,唐泓亦转身进了便利店,随手拿了几根糖,把硬币花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