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工王宜山家。
堂屋的八仙桌上放着一刀肉,一包糖,几把挂面。
堂中的太师椅上,黄世仁和王宜山分坐两边。
“二爸,我这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您都那样劝我了,我还不听。不过,您老人家也不要生气了,世海也是您侄子,您得帮我想想办法。”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只要他把渡口打开,把抓的人放了,我和他可以结拜为兄弟,我们共同发财,这样以后对他也好。”
王宜山叭嗒叭嗒叶子烟:“你要我怎么做吧?”
“我想让二爸去和夏平谈谈。”
“好吧,船一通我就过去。不过,你要有准备,估计没有效果。”
“怎么呢?难道夏平不想搞好关系。”
王宜山为这个侄儿感到悲哀:他当然想搞好关系,但你让他怎么信你。哀莫大于心死,但他还得把话说明白。
“夏平是聪明人,当然想和你搞好关系,他现在占了大树,对万工的需求不是那么迫切。能搞好更好,不能搞好也无所谓。而我们不一样,却有生死存亡之祸。”
黄世仁吓了一跳,忙问其详。
“……现在富林和我们一样,损失那么多战力,我们周边对头少稍好一点,但赖廷中和赵连荣会放过牛义全?我估计这两天就会有动作。”
赖廷中势力在富林西面的美罗,治所在安顺场,两人因争地,争水,争阴沉木打过无数架,死伤过不少人。
并且牛义全曾派人在必经之路飞越岭伏击赖廷中,打死了赖廷中大儿子。
这是死仇,无法解开。
赵连荣是严道县人,为争夺九襄控制权,与牛义全多次冲突,双方都是死伤惨重,后来达成协议双方共管才消停。
“如果真是这样,牛义全很可能与夏平搭成协议,赔夏平钱粮,而夏平把人还给他。甚至把我们的。一起还给他,那他赶跑那两家,回头对付我们,咋办?
这情况已相当危险了,你却在想夏平巴结你与你结为兄弟。可能吗?”
“二爸,那你说咋办?”
“当务之急是要立即与夏平取得联系,然后该认错认错,该赔钱赔钱,尽快把人弄回来。”
赔钱,现在说赔钱还为时尚早,情况都还没明白就赔钱,当真钱那么好挣。一个二十不到的娃娃,同意和他结为兄弟已是给了他天大面子了
“那还得麻烦二爸过河去看一下情况,要是谈得拢最好,谈不拢再想办法。”
“好吧,船一开我就过去。”王宜山也知道是这个结果,没必要再说。
七月七,七巧节,大树到富林的渡船终于恢复。
第一时间,牛义全就过了河,前来谢罪,知道夏平不在大树,立即赶往黄田坝,在找到夏平时,他正带着一帮人站在山坡上规划山村的未来。
“……市场就是要离居民区
稍远,不然大热天牲口屎尿到处拉起,不生病才怪……”
“……这个地方做居民房哪点不好,除了远点,一切都好,还不占耕地,你们不要嫌远,隔不了一两年就会和村连成一片……。”
……
一个一个问题提出来,一个一个互相探讨解决。
趁休息间隙,罗德生罗五爷点忙上前介绍牛义全,夏平露出抱歉的微笑:
“牛大爷远道而来,我却无法相陪,你也看到了,我己两天没休息好了,就让罗五爷和你先谈淡吧。”
“不急不急,我先看看。”
与你管外交的有啥好谈。
就这一看就看了一下午,不禁大为吃惊。
学校,医院,村公村,市场,居民区,运动区……这还是那个山村吗?
一起吃午饭,清汤寡水的土豆饭。
“没办法,这儿人多,房子又被烧完了,吃的也不多,再等个把月,打了谷子就好了。”
夏平没有说过他一句不是,他这**湖突然产生一丝羞愧。
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你去看看你的人吧。”两人来到关押大树堡人的地方,夏平直接回避了,让他们自己交谈。”
第二天的谈判夏平没参加,是石洪斌和罗德生谈的。谈判很不成功,双方要求相差太大。谈判搁浅。
与此同时,黄田坝重建工作启动,五百多未受伤的俘虏划分为几十个小组,分别去完成划定的目标。
谈判不成,牛义全回富林,在渡口,看到震撼人心的一幕。
夕阳下,守卫渡口的拳师们正在换岗。
虽然衣衫褴褛,但依然精神抖擞。
标准军礼,整齐步伐,成为一道美丽风景线。
观礼的不仅有过路客商,还有本地居民。本地居民给过路客商讲解:“这些拳师硬是好咧,他们没抢过人,昨天赶场还把几个在场子上的歪人全抓起走了,现在好了,场子上安静多了”。
在大树堡拳师营地,夏平对拳师们讲道:“……你们要抽掉一些人,和我今天带来的人带来的人重新组合起来,组成土改工作组。到农村去,进行土地改革,弟兄们记住,我们不仅是战斗队,还是宣传队,是播种机。大家有没有信心把土改工作做好。
异口同声答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