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哥们!我现在就給你钱。”
张宝成把鞋钱和包钱数给蒋志强,然后把蒋志强摊子上剩的十四个包拎到他摊子上去了。
“啊!你把咱家的包都给张宝成了?那咱卖啥?”刚又卖了两双鞋的郑红芬回头一看,丈夫的摊子上溜光锃亮,啥也没有了。
在问明情况后,郑红芬火了。
在看到包卖的那么火,郑红芬早晨积累的怨气刚刚挥发出去,这个不着调的爷们就又开始给他打气了。
这个败家爷们儿,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卖的好好的东西给人家了!
“你懂什么!咱们现在是市场里唯一掌握这种货源的人,咱们完全可以转行做批发,批发多来钱呀!而且还省事儿,将来咱就在咱自己家往外批发,都不用跑到这里风吹日晒的,这回明白了?”
郑红芬眨巴了半天眼睛,好像明白了。
“可是包都給张宝成了,咱也得上货是不,你下午是不是得去上货?”
“我上个屁的货,去东河只有上午有车发,最晚一班也是十一点半,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明天去了,你在这看着摊子,我回家去给张大哥拿货。”
蒋志强回家給张宝成拿货的时候,方乐正坐在摊布上咬一张白面饼。
白面饼是从家里带来的。
昨天江大哥給她家送了一袋白面,晚上她就摊了一锅白面饼,然后烧了一锅菜汤,一家三口人吃的那叫一个饱。
这是最近几年她吃过的最好的晚饭了。
现在她咬的白面饼自然就是昨晚剩下的。
不过此时的白面饼她却没有吃出任何滋味,因为她的整个人还处于兴奋和懵逼这种复杂的情绪里。
这一上午,用手忙脚乱来形容她一点儿都不为过,卖了鞋卖包,卖完包卖鞋。
一上午过去,一袋鞋剩了七双,一捆书包就剩了一个。
她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买卖,那人叫一个多。
她只在摊布上留了两双鞋和两个包当样品,怕被人家赶了白集。
一直到中午,她才终于清闲了下来。
她用布缝制的小钱包里鼓鼓囊囊全是钱,这让她时常不由自主的在钱包上按按。
钱包里有三百多块钱,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
她算过了,减去鞋和包的成本钱,她自己竟然有七十块钱的收入。
这是一笔她做梦都不敢想象的收入,等于她以前卖布鞋时两个月的收入。
方乐的心里充满了憧憬,先给母亲和弟弟买身衣服,她们已经很久没有穿过新衣服了。
至于自己,还可以在对付些日子,以后再说。
弟弟也该上学了,自己是再没机会进入校园了,但是不能耽误弟弟上学。
现在一个学期的学费是三元还是四元?
不管是三元还是四元,等明天就送弟弟去上学,正好昨天江大哥还给了一个书包。
等半下午的时候就去給弟弟买套衣服,鞋就暂时穿自己做的布鞋。
可惜她卖的鞋都太大了,小弟穿不了。
方乐仿佛看见方远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背着书包上学堂的画面。
她的脸上露出了梦幻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