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兵走到张兰兰和肖心怡跟前,对张兰兰和肖心怡说:“你俩看看这张照片,特别好玩。”何兵指着照片说:“三个小女孩都穿着一样的白裙子,个个喜笑颜开。只有大宽抿着嘴,脸上挂着笑,就是不绽放。你俩再看大宽的眼神,不但有小得意,还有小挑衅。”张兰兰和肖心怡都抿着嘴笑了。
何兵喊高宇宽:“大宽,你过来,坐在这,让我好好看看,你那得意洋洋的小样子。”高宇宽走过来,坐在何兵身边的椅子上。何兵看着高宇宽马上笑了,对张兰兰和肖心怡说:“你俩快看呀,大宽的表情跟照片上一模一样。”张兰兰和肖心怡围了过来。何兵又说:“不对,跟照片上还有点区别。虽然都是抿着嘴,但是照片上的上嘴唇往左偏,大宽现在的上嘴唇往右偏。”
肖心怡看看照片,又看看高宇宽,笑着说:“还真是呀,大宽,你是小演员啊,知道非对称美。”
何兵笑着问高宇宽:“大宽,三个女孩陪你照相,就把你美成这样啊?”
高宇宽晃着脑袋说:“我平时就这样。”
何兵又笑着问高宇宽:“是跟你爸爸学的吧?”
高宇宽得意地说:“不是,我天生就这样。我奶奶说,我笑得比我爸爸小时候笑得好看。”
何兵突然问高宇宽:“你爸爸他们去哪了?”
高宇宽指着一个角落说:“高叔叔和简叔叔在那抽烟。”指着帝国大学校友坐的一桌说:“我爸爸在那。”指着发改委的处长们坐的一桌说:“我姨夫在那。”
肖心怡惊讶地说:“大宽,你坐在这,什么事都知道啊!”
高宇宽认真地说:“肖姨,谁仔细看,都能知道我爸爸他们在哪。”高宇宽又开始央求何兵:“何姨,我可想知道我爸爸小时候为什么总跟在你身后跑,你就告诉我呗。”
李春梅是从高达山家里出嫁的。结婚那天,何兵和梁静提前来到高达山家,给李春梅化妆。白胜利和李春梅是第三次举行婚礼了,出嫁前的气氛只有快乐,没有紧张,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高达山又在大家面前白话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何兵又忍不住怼了高达山,告诉李春梅和梁静,她跟张兰兰是玩伴,高达山跟在后面跑。这句话刚好被高宇宽听见了,他知道爸爸、妈妈、何姨小时候都住在高村,是玩伴,却是第一次听说爸爸小时候跟在妈妈和何姨后面跑,特别想知道为什么,追着何兵问原因。何兵推脱太忙,以后再告诉高宇宽。那天以后,今天是高宇宽第一次见到何兵,自然要问个究竟。
何兵笑了笑,用手指推高宇宽的脑门:“这么想知道啊,何姨就告诉你。你爸爸,还不是为了我兜里的那块糖!”
为了一块糖,爸爸就跟在何姨身后跑,高宇宽理解不了。高宇宽奇怪地问何兵:“何姨,我爸爸兜里咋没有糖呢?”
何兵回答了高宇宽的问题:“一人分一块糖。你爸爸把整块糖都放在嘴里,还嚼着吃,一会儿就吃没了。我跟你妈妈吃糖,咬下一小块糖放在嘴里含着吃,剩下的糖用糖纸包好,放在兜里留着明天吃。”
高宇宽恍然大悟:“这就对了。前几天去公园,我妈妈买了三根雪糕,我、平平和我爸爸一人一根雪糕。我爸爸吃得最快,三口就把一根雪糕吃完了。平平吃得最慢,好一会儿才吃了半根雪糕,剩下的半根雪糕不吃了,给了我爸爸,他两口又给吃没了。”
张兰兰拉下脸,盯着高宇宽问:“嗯,他是谁呀?”
高宇宽眯着眼笑了:“嘻嘻嘻,是我爸爸。”
张兰兰对何兵说:“你看心怡,特别会带孩子。青青多懂礼貌啊,从来不把爸爸妈妈说成他。我带孩子,只要吃饱了、穿暖了、别说脏话就行了。实际上,这不是教育孩子,只是简单地把孩子养大。”
何兵接着张兰兰的话说:“心怡是比我们会教育孩子。青青说话的语气,坐着的姿势,都比咱们的孩子好多了。”又笑着感慨:“我们带孩子都是散养,跟我们小时候在高村差不多。”
肖心怡笑着说:“我在幼儿园天天带小孩,都形成固定模式了,带自己的孩子也是这么带。”
高宇宽着急知道结果,又追问何兵:“何姨,我爸爸把你兜里的那块糖吃了吗?”
“你爸爸把你妈妈兜里的那块糖吃了。”
何兵给出一个答案,虽然跟高宇宽提的问题不一样,但是给高宇宽提了一个醒。高宇宽瞄了一眼高达山,继续刨根问底:“何姨,你兜里的那块糖是不是也让我爸爸吃了?”
何兵又用手推了一下高宇宽的脑门,笑眯眯地给高宇宽出了一个问题:“大宽,用你的大脑壳猜一猜,何姨兜里的那块糖让谁吃了?”
高宇宽笑眯眯地说:“让我爸爸吃了。”
何兵笑着说:“没全猜对,再猜猜。”
高宇宽晃着脑袋说:“第二天,让我爸爸吃了。”
何兵笑着说:“快猜对了。”
高宇宽站起来,得意地说:“何姨,我知道了。第二天,你把那块糖拿出来,跟我爸爸、我妈妈三个人分着吃了。”
何兵、张兰兰微笑着为高宇宽鼓掌。肖心怡摸了一下高宇宽的头,笑着说:“这大脑壳,太聪明了。”
高宇宽看向高达山,小声嘀咕:“三块糖,他至少吃了两块。”张兰兰严厉的眼神又瞪向高宇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