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帮的新居地里,帮主尹四海直到现在才知道了安徽驻汉口的会所针对宝庆帮进行了一次失败的行动,在这次行动的前后都没有告之他们知道。
为此,尹四海召集了帮里的副帮主李立行和大管事林先旺及骨干分子开了一个会,就会所的这种态度进行了强烈抨击。
尹四海说道“会所里情愿花钱雇请外面的乌合之众,也不肯通知我们,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那就是不相信我们了。”副帮主李立行说道。
大管事林先旺讪笑的说道“这二天道上的人以为这次行动是我们帮发起的,那嘲笑的声音铺天盖地,说我们安徽帮都是脑筋缺一根筋的人,那种漏洞百出的行动还丢了几个人的性命,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钱管事没来吗?让他来解释解释。”尹四海问道。
“听说他中风了,瘫痪在床,口不能言语了。”一个管事说道。
“听说这次行动是他策化的,你想想,一个从末干过实事的人和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人在一起,凭着几分热情和冲动就想建功立业,这不是劳命伤财的儿戏吗?”尹四海说道。
“让我们安徽帮也成了坊间的一个大笑话了。”几个管事纷纷说道。
这时,安微帮的半大小子栓子气喘吁吁的跑到门口大声的说道“四海叔,会所里来了一个姓李的大人,在竹棚区的门口,等着有人去迎接了。”
尹四海对着众人说道“狗屁板眼没有一点,架子倒不小的了。”
“人到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我看,你还是去迎一迎吧。”大管家林先旺息事宁人的劝说着尹四海。
“好,今天就到这里,我和李立行,林先旺去迎一迎,看看这个李大人又想出了哪一招。”
说着,众人散去,尹四海三人朝着竹棚的口子走了过来。
在路口,李俊和二个陌生的年青人正在四处张望着,仿佛在找什么人似的。
“李大人,有失远迎啊。”尹四海拱手抱拳的打着招呼,朝着这三位走了过来。
李俊也回应道“尹帮主,别来无恙啊,正好,走,到你的帮里坐一下,有事要了解一下。”
尹四海和副帮主及大管家只好把三位迎到了帮里议事的地方。
大家落座后,李俊指着二位青年说道“这是我的上级来调查近二次行动失败的原因的,不知钱管事在哪里?”
“噢,钱管事啊,听说是病了,瘫痪在床,口不能语了。”
听到副帮主一番话,李俊倒吸一口冷气,他赖以指望的人竞不能做证了。
“李大人,什么二次失败的原因?我记得就只有一次行动啊?何来的二次呢?”尹四海装着不解的问道。
“这个……这个你不知道,钱管事知道。”李俊敷衍地说道。
尹四海说道“这就奇怪了,帮中的大事,我一个帮主不知道,那小小的一个管事倒清楚,我还真糊涂了。”
尹四海的一句话让那二个年青人也不明所以的互相看了一看。
李俊知道,这钱管家不能到堂,他越说越说不清楚,他只能先行退一步,再来打探钱管家到底是什么回事,现在只有钱管家的出面才能解救他的所急。
“这样吧,今天路过,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我们改日再来吧。”
李俊对尹四海说着,拉着二个年青人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尹四海还装着不明白的问道“还有一次行动是何时进行的,怎么我的管事知道而我们几个都不知道啊?”
李俊支支吾吾的拉着二个年青人快步的朝棚区外走去了。
“这家伙又是找钱管事来对我们不利的”大管家林先旺说道。
尹四海总结道“黎大人不回,我们就不听会所的,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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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近租界的一个路口,那个林家大女婿刘长子的兄弟刘杆子正在坐洋包车上等客,一边低着头掺着磕睡。
“起来。”随着一声叫喊,刘杆子以为生意来了,连忙的揩了揩眼睛问道“大爷到哪里?”
待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张庆山和尹大龙站在他的面前,他心里一个咯噔。
“这三零七是你的车号?”杆子看了看自己的车号点了点头。
“前天这车借给过什么人没有?”张庆山平静地问道。
“前天,前夭……”杆子假装思索着,其实他是知道张庆山要来问什么的,他可不愿意为别人隐瞒而自己吃亏。
“噢,我记起来了,你们宝庆帮的人借去了一下,那家伙姓余,是我一个老乡,还把我车子搞坏了,我还要去找他赔呢?”杆子装着才记起来的说道。
“没你事了。”张庆山和尹大龙朝着堂庆码头走去,在竹棚区里问了几家,把这个待在老丈人家的小余找到了,并把他带到了祠堂。
张庆山当着帮主何长青说道“这家伙给安微人通风报信,吃里扒外,还提供工具让安徽人来对我下杀手,你说怎样处理吧?”
这时,姓余的老丈人和他的女人都来到了祠堂,听说了这家伙所做的事情,都跪下向帮主求饶。
“这样吧,看在你老丈人的面子上也不责罚于你,只是今后不准踏进宝庆帮半步,都走吧。”
老船夫千恩万谢的拉着女儿和女婿的手快步向外走去,若是按帮规来对付这种行为,他这个女婿是会被抬着走出祠堂的。
“庆山,会不会觉得我太过仁慈了。”何长青对张庆山说道。
“何叔这样处理和我的想法一致,毕竞这个姓余的青年还没有宣誓加入我帮,再一个没有对我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还有老船夫的薄面,也就得过且过吧。”
听了张庆山的一席话,何长青大笑道“和我的想法一样,看起来你比我还仁慈,哈哈。”
郑资水走了进来说道“听闻安微的总督苗俊带了一大帮子的安微籍的巨商组成了一个乡亲还愿团到京都游说去了,好像就以宝庆码头为契机,说什么我们宝庆府的人利用官威来压榨他们安微籍在汉口谋生的乡邻等等。”
“看样子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何长青感概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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