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最上和人没什么胃口,没吃几口便离席了。
此时时间尚早,闲来无事,他离开酒店外出闲逛。
横滨的夜晚与东京并无太大不同,夜空还是那片夜空,月亮还是那个月亮。
唯独空气的湿度与吸入肺部的气味有所差别,说不上来谁好谁坏,总之都是一股寂寥的味道。
横滨是神奈川县东部的国际港口都市,带有目的性的搭乘电车来到中区,下车后一路走往当地的中华街,西口有一座高达十五米的中国式牌楼,牌匾上用繁体中文写着“中华街”三个金色大字。
横滨中华街是岛国乃至亚洲最大的唐人街,随处可见不是日语汉字的中文,古色古香的中式灯笼散发着耀眼的红光。
最上和人漫无目的地走着,这里光中华餐馆就有数百家,时常能听见部分店主那或蹩脚或标准的中文。
最上和人戴着口罩,挑了一家餐馆走了进去,之所以会选这家餐馆,是因为里面坐着几名带着行李箱,学生模样的人群聚集在此,看着颇亲切。
一进门,年迈的男性店主变操着一口生硬的日语与他打招呼。
“你好。”最上和人说。
“啊……是中国人啊,不好意思。”
店主露出和善的笑容,询问最上和人要吃些什么。
最上和人翻看菜单,点了份炒饭。
不多时,店员便端着一杯热水上来,让最上和人稍等片刻。
对着水杯吹了吹气,轻抿一口,颇觉亲切。
一旁不远处的地方,那几名学生模样的人,正聊得火热,几乎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龄,女多男少,每个都说着流利的中文,想来是旅游或是初次来留学的学生。
最上和人并没有偷听的喜好,只是许久没听到有人说中文,才不自觉听得入迷,直到他逐渐听见“演唱会”等字眼,他才察觉一丝不对劲。
“您的炒饭,请慢用。”
此时,店员已经将最上和人点单的餐品递上来,最上和人犹豫了一会儿,摘下口罩默默吃了起来。
好在最上和人此时坐着的是角落位置,并不引人注意。
那桌聊地热火朝天的年轻国人仍旧是气氛火热,最上和人重新戴上口罩,用余光观察,意外看见某位似乎曾经在哪见过的少女。
她留着与寺岛爱美有些相似的发型,一不留神或许会将那两人搞混,大约花费了三秒钟,最上和人想起了是在哪见过她。
结完账后安静离开,一路无事地搭乘电车回酒店。
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莫名得到了舒缓,一想到自己这样的家伙,还有不远万里前来支持他的人,最上和人似乎获得了些许力量,能使他继续前行。
安然地在横滨度过一整夜,第二天去了演唱会现场进行最后一次彩排,将歌曲的顺序,换装,台词等一系列事情全部铭记于心,势要将明天的live发挥到他力所能及的最好。
下午彩排的时候,岛田信长突然来到现场进行慰问,带着许许多多的礼品,最上和人有些吃惊,在此之前他完全没接到通知。
岛田信长笑着说是给他的惊喜,最上和人不晓得如何形容这份心情,可他确实由心地在感谢他。
而正在拍摄的摄影师则将两人的互动一同拍了进去,得知岛田信长晚上还得回东京,最上和人略微感到些遗憾,于是约了吃过晚饭后再回去。
“可紧张?”
“怎么每个人都要问一遍这个问题?”
带着岛田信长来到昨晚来过的中华街,最上和人与他面对面坐着。
“可能是所谓的社交辞令。”
“所以我才讨厌这套。”
“看你的样子是不紧张了。”
最上和人耸耸肩。
“女朋友不来陪你?”岛田信长问。
“之前你不还认定我是结了婚的人么?怎么改口了?”
“因为发现了真理之门后面的东西。”
“真理之门?”
“我已经看透了,比起纠缠着你刨根问底,不如我自己通过破碎的线索推理来得有趣。”
“我说,你那一脸“我全部都已经知晓了”的表情实在是叫我不爽。”
“彼此彼此。”
蓦地,岛田信长忽然想起什么。
“宫野前辈说明天会来看你的演唱会。”
“我知道,他同我讲过这事儿。”
“咲良小姐也会来?”
最上和人看似若无其事的瞟了他一眼:“谁知道呢,反正我门票是给她了的。”
前段时间与他二人一块在居酒屋吃饭时,最上和人答应了会给两人演唱会的门票,而在那之后,最上和人同咲良彩音去开房了,岛田信长则目击到他们一块走进酒店的一幕。
“谁知道你给的是门票还是门卡。”岛田信长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最上和人没听清。
“什么都没说。”
吃完饭后,岛田信长与最上和人告别,离开横滨,前往东京都内去。
最上和人则是回了酒店,早早洗澡睡下,养精蓄锐,等待天亮的到来。
……
……
5月27日,周六,晴。
横滨横滨太平洋会展中心。
傍晚六点开场的演唱会,上午便排起了长队,一眼望去清一色的年轻女孩,鲜有男性。
一个个都翘首以待着购买限定场贩,t恤,毛巾,应援棒,徽章挂件这些平日里再普通不过的东西,只要印上logo,价值就能翻上数倍。
当最上和人搭乘公司的商务车来到会场时,他再次体会到身为艺人的实感,与当初举办的签售会不可同日而语,乌压压地由年轻女性组成的人海,着实叫他吓了一跳。
进入场馆后,工作人员正在检查会场的各种设施,确保演唱会万无一失,最上和人则在舞台进行踩点,将自己所要做的事情的流程铭记于心。
来到后台,最上和人看到许许多多来自粉丝以及所属唱片公司和声优事务所送来的祝贺花篮,少见的拿出手机拍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