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此处,燕赵之事,上将军已然定下,来年当有收获。”
“魏国之事,以少将军之领军之力,不为艰难。”
周清颔首。
咸阳这里也没有什么要事了。
“政事堂却有些作用。”
“只是……却将主君之势给予下放,稍有不妥。”
对王弟四郡之地的政事架构,秦王政自然知晓,设立政事堂与门下堂给予处理要务,实则是将己身应做之事下方,配以权柄,方有四郡之安稳运转。
这般之设虽好,却……难以长久,若然政事堂之人稍有异心,则当奈何?
长久做大的弊端,《韩非子》中早有记载。
“四郡之地的军政要务甚多,然其中稍大之事不显,若然终日埋首,他们倒是可以休闲了,是故如此。”
“且政事堂那些人,并没有品级,予之夺之尽在一心,纵然政事堂有诸般政事批下,无玄清之印记,不得施行。”
周清朗朗一笑,看着近前的侍女进献茶水,微微颔首。
简单而语政事堂的妙处,算是自己随手而为,若言合当世,也是可以!
但……万物没有完美,皆有阴阳两面之一体。
“政事堂于咸阳,似非国府!”
盖聂亦是近前,跪坐于另一张条案之后,近来参知政事,于四郡要事也算知晓,闻武真侯之语,略有所思,语落。
“自非国府。”
“不过挑选一些才干之士,供玄清策问罢了。”
周清为之笑语。
“果如此,则国府之力弱矣。”
鬼谷之道,纵横权谋,武真侯所言这般,盖聂眉目一挑,直接洞入其核心,果然在身边设立那般存在,无疑分化了国府之力。
更甚者,则是直接身份相邦之力,将相邦之力分化,汇聚在主君身上,无疑……君主的力量更强,臣子之力更弱。
如此……颇有失衡,果然君主为英主、雄主,不为什么!
为守成之主,也不算什么。
若然为昏聩之主,再加上任意予夺,失去制衡之后,那就是极大的灾难,而秦法的根源便是在于君主。
君不见魏国百年来是如何衰弱的?
便是因为魏国的相权恍若不存,大权操持在一人手中,偏偏自惠王之后的一代代魏王,都没有先辈那般的雄心。
故而魏国越发之孱弱。
“阴阳而动。”
“……万物都在阴阳的演变之中。”
周清笑语,没有多言,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权力的争锋与制衡都是一个长久的话题,岁月演变许多形态。
一双鞋子是否合脚!
只有自己亲自穿上才知道!
所谓的,所谓的民主,实则都是一体两面罢了。
“武真侯之语,微言大义,寡人于有所得。”
秦王政在旁侧静静听之,丹凤之眸闪烁亮光,似是想到了什么,但又隐约眉目一锁,数息之后,摆摆手,不复多言。
然……王弟之语,有些深意。
“报!”
“大王,少将军王贲急报!”
先前之语刚落,花园入口处,卫尉李仲手持一卷竹筒秘书踏步近前,快速一礼,快速说着。
“王贲急报?”
“难道遇到什么阻碍?”
秦王政对着旁侧的宫人看了一眼。
如果说是战胜的急报,那么……会有标注的,而今却只是急报,明眸眯起,伸手从那宫人的手中接过急报。
取出里面的密函文书,阅览之,略有沉吟。
“传武真侯、盖聂先生一览。”
上面的内容有些意思,非为战败,非为取胜,正于僵持,虽如此……,被魏国拦阻在广武、北宅之所。
王贲用兵……不若其父也。
“数日前一战,被十万魏武卒以奇特阵法之力所阻,难以寸进,想要从国府乃至护国学宫调遣精通兵家战阵之才。”
“哈哈,正该如此,若正面相抗衡,以魏国之力,自是难以抵抗少将军之力,加持兵家战阵,坚守避野,防御不出,却又有些麻烦。”
“上面所述,魏国领兵主将非嚣魏牟,如今一观,也非寻常之人。”
周清将那份急报阅览之,为之又是大笑。
固然是王贲不能够强行将魏武卒方针击溃,也是因为会受到相当大的损失,没有那个必要,急报上也有所语,若然破开魏武卒阵法。
则大军长驱直入,魏国无可拦阻。
王贲之将才,军中素有小白起之称呼,领兵作战灵活奔袭,擅长进攻,擅长寻找战机。
而那位身份不明的魏国主将将防守发挥极致,令王贲无从下手,除非僵持下去,然……魏国的僵持下去,可是会有相当大变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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