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庄子上,沈沅也不想叫她再一路跳过去,还是拦腰抱起她,一路将她抱到王蛰音安排的帐子里。
原本郁江月挺享受的。
她甚至能一手搂着沈沅脖子,一手戳他脸,开心的不行。
然而走了一会儿,沈沅抱着她接受来往行人的注视与问候。
与她稍微有几句话交情的姑娘都笑着和她打招呼。
和沈沅关系好的公子哥们更是如此。
他们打招呼带着那种叫郁江月害羞的哄笑,沈沅却并不怎么受影响,依旧稳稳当当。
甚至还能游刃有余地说两句话应付。
伴着越来越重的害羞,郁江月终于安分地搂着沈沅,到了帐子里。
郁江月被沈沅妥帖放在椅子上,脸上还带着笑,略有些恼:“以后抱着我就不要和旁人打招呼。倒叫我一个人胆战心惊,羞愤难当!”
沈沅撩动着郁江月右手上的四只细银镯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有什么羞愤的?是我丑还是怎么叫我上不得台面了?”
郁江月抽回手,又是一阵环佩叮当:“管你!他们倒像是在笑话我!”
沈沅继续撩逗她:“没事没事……咱俩处一块儿了可以说已是人尽皆知了,他们至多是羡慕你我,何来笑话?待会儿我下去打一场,给你瞧瞧我的威风!”
他此时,当真是少年感十足了,意气风发。
郁江月之前总觉得二十岁就是大人了,没觉得二十岁的男人就要有所谓“少年感”。
然而沈沅处在这样简单的人际关系里,结交不多,经历的杂事不多,自然很有少年感。
郁江月抿着嘴拍他胳膊:“早知道啦!去年秋天你追谢二少爷纸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可威风了!”
沈沅还当她认真呢,问道:“怎么?那会儿就喜欢我了?”
郁江月摇头,声音逐渐变大:“你一蹦老高去够那纸鸢,差点没笑死我!哈哈哈……”
沈沅伸出根指头戳了她头一下,便起身出去了:“待会儿记得好好看!”
郁江月坐着看了外面两眼,见此时早有比赛开始,都是年纪又小一些的儿郎,想来沈沅应当是之后几场了,就安安稳稳坐好开始吃点心。
过了没多久,陆秦安走了进来,叫郁江月眼前一亮。
她今天穿了骑装,盘好头发后看着英姿飒爽,小脸红红,看着甚是动人。
郁江月递给她一块儿巾子,看她擦汗,问道:“仙女呢?一路上都没见她。”
陆秦安顿了顿,叹了口气,“你说巧不巧?今日谢家那群灾民又回来了,且人更多了一些,仙女处理着呢。”
郁江月知道谢家大事上谢湘姝的权力不下于谢滋远,处理这种事,谢湘姝自然也要出面。
郁江月倒也有点疑惑:“这是又怎么了?还回来了?领了粮食不赶快回乡,在此徘徊,难道是要什么好处?”
陆秦安摇头,看向棚子外热火朝天的赛场。
这棚子是王蛰音准备的,自然是位置最好的,看得格外清楚。
“荒年自然匪灾厉害。那些人回乡路上遇了土匪,可以说之前是白来一趟……”
陆秦安一阵后怕。
好是好在相较于谢家,她家处理起来容易,要的粮食不多,早早回去,现在都已经安全抵达,倒是免去又一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