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春?”
“对。他就是江龙号老板秦江春,这家伙有钱啊。”
“宝哥,我可听中野云子说过,秦江春在日本留过学,跟西尾寿造有关系,这个人可不好动。”林创摇摇头道。
“小明,你胆子怎么这么小?西尾寿造远在南京, 他够得着上海的事?”
“怎么够不着?也就是一封电报的事。”
“你就是太胆小。怕什么?咱秉公办案,就是西尾寿造也不能说什么,再说了,你不是还有犬养健护着你呢吗?我可听说了,西尾寿造在日本军中威望可不高,派遣军司令这个宝座也不稳,他就算要保秦江春,也不会得罪犬养健。得罪了犬养健, 一封告状信告到东京,西尾寿造可就麻烦了。”
林创瞥了吴四宝一眼,暗道“换掉一個草包,换一个精明人来?我可不干这种傻事。”
想到这里,林创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宝哥,你刚才说得对,咱秉公办案就行。像姓秦的这种人,不要招惹,没意思。要想开黄金,再找机会吧,这回你就别打主意了。”
“你,你就是胆子太小,顾虑太多。”吴四宝见林创态度坚决,也只得发发牢骚罢了。
来到底舱,一股子咸带鱼似的臭味把林创熏了个踉跄。
林创掏了掏裤兜,没带手绢, 只好用手捂住口鼻。
正要往里走,宁小波递给他一块手绢。
林创看她脸色发黄, 显然也是被熏得不行,忙把手绢接过来捂住口鼻,道“小波,你别进去了,别熏着你,我跟宝哥进去就行了。”
“嗯。”宁小波答应一声,急忙退出舱外。
林创走进去一看,眼前一幕让林创胃里直翻腾,压了好几压,才勉强没吐。
底舱堆满了盐袋,三名身着船工衣服的日本人依次趴在盐袋上,第三人的右手搭在第二人身上,而第二人则的右手则搭在第一人身上,看那样子,像是去拽人。
而刘德山则仰面朝上,胸口着,伤处已经腐烂,苍蝇嗡嗡的,黑乎乎的一片。
他身旁的盐袋已经破了,是被刀子拉开的口子。
林创强忍着恶心,走近刘德山的尸首, 挥手赶了赶苍蝇,发现刘德山伤口处有盐粒,而他手里还抓着一把盐。
林创直起身子往里瞥了一眼,发现离刘德山尸体不远处,另有一袋盐被解开了口,靠近这袋盐上方,有一只电灯泡正发着刺目的光芒。
林创对吴四宝道“宝哥,快走吧,再待下去,我也要晕了。”
“走走走,我也受不了了。”吴四宝说着,一个箭步跳到梯子旁,三下两下就跑了出去。
林创也不慢,紧跟着跑了出去。
二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小波,马上派人把现场拍照,然后把四个人的尸体送去尸检。”林创吩咐道。
“是,先生。”宁小波答应一声,下去安排了。
“发现什么了吗?”吴四宝问道。
“有点发现,但还不确定。等尸检结果出来再说吧。”
“现在呢?”
“大江之上别人上不来船,凶手一定在船上,现在嘛,把船员挨个审问一遍,看有没有收获吧。”林创道。
“好,我陪你去审。”吴四宝道。
说着话,二人来到岸上,没有见到李月旺和所有船工,心知必是陈长山把人看押起来了。
秦江春见二人上岸,迎过来问道“吴大队长,这位是林局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