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看不下去了,开口道:“龚大人,别看了,人都走远了,我等会再给狱卒一些钱,让他们给你梳洗换下衣服吧!这样你还是从前那个风流倜傥的龚大人!”
龚鼎孳这才注意到自己好几天没洗澡了,浑身脏兮兮的,而他的横波居然一直都没有表现出嫌弃,龚鼎孳对顾横波的爱慕又多了几分。
见龚鼎孳还是一副痴痴地看着前方的样子,小翠不想多说了,赶紧吩咐了狱卒事情便离开了。
顾横来到洪承畴府上后,洪承畴还没有回来,但是宫中却有太监来传旨让顾横进宫。
顾横虽不知道崇祯皇帝为何突然这个时候召自己进宫,但还是跟着太监来到了皇宫,见到了崇祯皇帝。
没想到崇祯皇帝一开口便是:“义妹,你今日为何要去见牢房中的龚鼎孳?”
顾横很是震惊,这才知道原来崇祯皇帝要么暗中派了人监视自己,要么监狱中龚鼎孳被皇帝监视着。
不过牢房中的龚鼎孳似乎在崇祯皇帝心目中应该不足为虑,那么应该是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
这么说崇祯皇帝还是多疑的,即便自己搬出洪武皇帝,他依然对自己不是十分信任,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自己又不想谋朝篡位,只想振兴大明,让这个时代百姓少受屠杀而已。
所以监视便监视吧,顾横想着正好以后自己还可以表现得更忠诚一点,让崇祯皇帝不再多虑。
不过现在先救龚鼎孳出来再说,崇祯皇帝直接问自己龚鼎孳的事,也说明两件事。
第一件事,暗中监视自己的人应该是远距离的监视,并不知道自己跟龚鼎孳说了什么,那也意味着自己之前跟方以智见面说的话,暗中监视自己的人也未必知道。
第二件事,崇祯皇帝很希望振兴大明,所以他即便不是很信任自己,还是直接问了今天牢房中的事。只要自己能振兴大明,崇祯皇帝必定还是会重用自己。
于是顾横道:“陛下,因为我昨晚又梦到了洪武皇帝,洪武皇帝说那个叫龚鼎孳的小言官,文笔还是不错的,让他负责宣传的事情,应该很适合。”
“因此我今天先是找原本就认识龚鼎孳的方以智问了龚鼎孳的情况,又去狱中亲自去看了龚鼎孳,了解他为何入狱后,我觉得他确实很适合负责宣传鼓励读书人弃笔从戎,来皇家军校这件事。”
崇祯皇帝听了,来了兴趣,不再那么严肃,而是有些好奇地道:“何以见得?”
“因为其一,这龚鼎孳小小七品言官,为了大明着想,为了陛下着想,可以直接说当朝首辅和户部尚书的不是,先不说他说的对不对,至少这份忠心和耿直无畏很适合参与皇家军校的事。”
“他的这个特点将使他在对待陛下交待的任务和有利于大明的事情时,将会一丝不苟,全力以赴!”
“其二,这人想必文采斐然,不然也不至于指出首辅和户部尚书的不是后,让户部尚书想辞职,让陛下生气。”
顾横之所以这么说,而没有就龚鼎孳弹劾陈演这件事是对是错来据理力争,是因为顾横知道陈演是崇祯皇帝宠信的臣子后,此时自己还没有做出更大的成绩让崇祯皇帝更信任自己,那么就不宜树敌太多。
另外崇祯皇帝见自己也不是来说龚鼎孳关在牢房是不对的,那么也就是说崇祯皇帝处置龚鼎孳没问题,只是龚鼎孳现在有些用处,可以拿出来用用,就当戴罪立功。
果然顾横说完,崇祯皇帝沉默了!
因为崇祯皇帝发现这顾横真不是来说陈演坏话,不是说龚鼎孳被关是冤枉的,更不是来指责自己昏庸的,而是为自己找振兴大明的人才,这倒是不错。
于是崇祯皇帝在沉默片刻,理解顾横心意后,便道:“既是洪武皇帝相中的人,义妹也觉得此人可堪大任,那便将龚鼎孳放出来,让他好好听你吩咐做事,让他戴罪立功!”
听到崇祯皇帝这么说,顾横赶紧道:“陛下圣明,那龚鼎孳想必会十分感激陛下,定会好好做事的。”
“好了,你好好去筹办皇家军校的事吧,只要不是要银子,其他的事朕都会满足你!”崇祯皇帝道。
顾横知道这崇祯皇帝穷,所以他这么说顾横倒也能理解,钱的话要自己掏,不过顾横可以借助崇祯皇帝给的一些特权挣钱,没啥事的。
所以顾横便赶紧与崇祯皇帝告退,出了皇宫,回到洪承畴府上静待消息。
夜深人静四下无人时,顾横用暗号叫出暗处的孟仙舟,问他是否有人一直暗中跟踪自己?
孟仙舟道:“小姐被封为公主后没多久确实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在始终保持距离小姐大概十米远的地方看着小姐。”
“他知道你的存在吗?”顾横问道。
“应该知道,不过他却没有对我怎么样,我也不敢对他怎样,因为不知他是何身份,而且他似乎武艺还在我之上。”孟仙舟道。
“不要动他,不过你可以让你的人暗中去查查这个人家在哪里,家中还有谁,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结交的朋友有哪些等等,都了解清楚了再告诉我。”顾横沉思片刻后道。
孟仙舟点了点头,便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天,龚鼎孳果然被释放了,在京城一家茶楼里,龚鼎孳见到了朝思暮想的顾横波后,百感交集,道:“料地老天荒,比翼难别。”
顾横赶紧用手捂住龚鼎孳的嘴巴,在龚鼎孳耳边轻声道:“别乱说话!有人在暗中看着的!”
见龚鼎孳睁大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顾横只得将手松开,轻声将昨日在见了龚鼎孳没多久后被叫到皇宫的事情说了出来,并将自己的推测以及如何营救龚鼎孳的事都说了出来。
龚鼎孳听了更加感动了,道:“横波,我就知道你是奇女子!你最值得我深爱,我此生非你不娶!”
“呵呵!那你注定要失望了!陛下封我为公主时,就说我六年之内不得有驸马,而我本身也不想嫁人。”顾横冷笑道。
没想到龚鼎孳不仅没被打击到,反而还不要脸地道:“没关系,六年很快就过去了!还有,你不想嫁人没关系,我可以嫁给你啊!”
“你…你说什么?要…要嫁给我?”顾横震惊到说话都结结巴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