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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万云现在也不在乎了,反正兄弟我就是皇兄你案板上的鱼肉,你爱怎么切割就怎么切!
哪怕是剁成肉泥我也没得怨,谁让你是皇帝而兄弟我只是个王呢?
抵京之后,便即闭门谢客,就连三个侄子上门请安,他都称病不见,只有萧辰来了,他才拖着‘病体’,勉强出来见了一面。
因为皇上还没有见他,萧辰也不好跟他深聊什么,也不能停留太久,所以只是问候一下他的‘病情’,闲聊了几句废话,便即匆匆告。
随后又命人送去很多补药,证明他的确是‘病的不轻’。
送的是慕容老公爷,慕容恒倒也没有着急要走,却是李万疆不停的催他回去,说西域重地,不能离了老公爷,否则朕实在担心的很……
虽然知道你跟皇后长久不见,难得相聚,但还请老公爷以国事为重,原谅朕的夺情之举。
慕容恒在京城这些天,除了在李世府里看戏那天奉了李世之命送他回去后,萧辰一次都没有去见过他,透着两人十分不熟。
但他要走,百官都去相送,萧辰亲自上门去送行,而慕容恒留他吃酒,就也不显得有什么突兀。
这次两人敞开聊了很久,聊的什么,谁也不知道。
探亲自然是进宫去见丹秋了,萧辰虽然已经不是太监了,但终归还是皇后的人,当年他发迹之处,就是在坤宁宫中嘛,所以尽管已经做了封疆大吏,还是有着犬马恋主之情。
毕竟萧辰此刻身在凤阳,如处险境,他想要寻求皇后庇护那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再也不能像当初做太监时那么随意了,见丹秋的时间也不宜太久,两人都颇觉不甚尽兴。
当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啦,两人到目前为之,关系还是纯洁的,搂搂抱抱亲亲是有,其他的就也还没有。
你也可以说两人还处在热恋期。
访友,那就多了,这些天没事,萧辰将所有前来拜访过他的人都回访了一遍,该聊天聊天,该吃酒吃酒,表现的特别自然流畅,一副乐不思蜀,准备久居的样子。
有人问他留在凤阳,是不是皇上又要委以重任?
话说你萧大人都算是位极人臣了,皇上还能咋加封你啊?
再说你现在是燕云和夷州的双料总督,一直呆在京城不合适吧?
不要回去做事吗?
另外听说皇上有让你带兵去跟英吉利人作战的意图,那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萧辰也都笑而不语,透着神秘兮兮。
自然也去拜访了一下雁荡王李岩。
岩现在是彻底躺平了,每天在王府里养花种草,看戏听曲,偶尔出去也只是在城郊狩猎,山里踏青,透着无所事事。
平时也很少见客访友,事实上也没有几个人前来看他,因为他一直都跟着李丰在外面征战,在京中也根本没有朋友,或者说他也不敢交什么朋友。
若说有,那就是萧辰了,所以得知萧辰来访,还蛮高兴的,只是你小子都到了这么久才来看我,就也不够意思。
说你也不是那种人走茶凉的势利眼啊?
林东阳落难下狱你都还跟他称兄道弟的,我只是赋闲在家而已,你还不早点来看我?是怕我没有酒给你喝呢,还是说你根本没把我当成朋友?
“王爷,我就是把你当成朋友,才晚点来看你,如果一回来就巴巴的拜见,不知道多少人又会胡思乱想!”萧辰笑道。
“我现在还在乎这个?”李岩笑道,“除了这个王爵之外,我还有什么啊?只有这一身皮肉骨头,也值得他们来咬吗?”
“你看王爷这话说的,你不怕,难道我还不怕吗?”萧辰笑道,“你是赋闲的王爷,我还是封疆大吏呢好么?现在这么个敏感的时候,我这一举一动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
“话也甚是。”李岩笑道,“我是一无所有真不怕,就奇怪你小子咋也不怕呢?这个时候你跑来凤阳,可真是个铁胆的汉子啊!”
“哎呀这话不好了。”萧辰道,“难道王爷你也怀疑我对皇上存有异心不成?”
“那却也都不关我的事儿了,这些时候在家我都想通了,也看透了,人生一世,四大皆空。”李岩道。
“啧啧啧,王爷这个境界真的是……”萧辰赞叹。
“说到底也就是个明哲保身罢了。”李岩道,“不管咋说,这些时候在家养的身体倒也壮实,就不像王叔那般,积劳成疾,卧床不起。”
“嗯,王爷病的其实也蛮重,大概是路上染了风寒所至。”萧辰道。
“其实就是心病。”李岩叹了口气,“王叔跟我还不一样,我可以做个逍遥王爷,任事儿不管,他却不行。”
“王爷你也不能就任事儿不管吧?”萧辰道,“就算国事你不管,家事多少也要操点心,要不然……就也显得太过冷漠疏离。”
“我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泥潭,你小子又想让我跳进去?”李岩闻言立刻瞪大了眼睛。
“不是跳进去,王爷你本来就一直都身在其中的。”萧辰沉声道,“怎么大家都在泥潭中打滚,偏就王爷你一个出淤泥而不染?”
李岩是李家的人,也就是皇族子弟,这个身份标签他是无论如何也摘不掉的,除死方休!
所以他无论怎么逃避,都也逃避不了,因为他逃避的就是他自己。
如果现在太子已经选好,朝局已经稳定,那他怎么样都行,别说韬光养晦,无所事事,就算是胡作非为,横行霸道,皇上和太子也绝对不会把他怎么样。
可是现在这个局面,他始终装聋作哑,保持沉默,就不大合适了。
有时候你想要低调,必须要先高调,而真正要高调的时候,才能低调。
所以你若想要独善其身,还得有所作为才是。
再说大周一共就你们四个王爷,三个都卷入其中,唯独你想要置身事外可能吗?
咋的就显你清高?
“唉……也就是萧辰你肯对我说这话,其实我也想过此事。”李岩默然良久,才悠悠的叹了口气道,“那依你之见,我该当如何?
“目前还是静观其变。”萧辰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李岩气道,静观其变,不就是置身事外?
“嘿嘿,那可也未必。”萧辰微微一笑,颇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