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长洗澡间,一个点着蜡烛的枝形吊灯给房间里投下温馨的柔光,汨汨的歌声从水底下传出来
寻找我们吧,在我们声音响起的地方,
我们在地面上无法歌唱。
当你搜寻时,请仔细思量
我们抢走了你最心爱的宝贝。
你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
要寻找和夺回我们拿走的物件,
过了一小时便希望全无,
它已彻底消失,永不出现。
安德洛美达钻出水面,细细思索着——寻宝?
她靠在雪白的大理石做成的浴池边,看着一百多个金色的龙头里喷出各种各样混着热水的泡泡浴液。
水下……水下有什么?
蒸腾的雾气里,她的目光顺着雪白的亚麻窗帘落到了墙上那幅镶在镀金像框里的画上。一个金发的美人鱼,躺在岩石上睡得正香,长长的秀发拂在脸上,随着她的每一次呼吸微微颤抖着。
人鱼?
第二个项目是到湖底去寻找人鱼?然后夺回勇士们最心爱的宝贝?
——这根本不够危险!
安德洛美达从级长洗澡间离开后径直去了斯内普的办公室。她得去拿点儿非洲树蛇皮,用来熬制复方汤剂。第二个项目她必须亲自下场。
噔。噔。噔。
安德洛美达猛地停住脚步——斯内普办公室门口很热闹。
疯眼汉穆迪一瘸一拐地出现了。他在衬衫式长睡衣外披着一件旧旅行斗篷,像往常一样拄着拐杖。
“睡衣晚会,嗯?”他粗声粗气地说。
“斯内普教授和我听见了一些声音,”费尔奇说,“是专爱搞恶作剧的皮皮鬼,像往常一样乱扔东西——后来斯内普教授发现有人闯进了他的办公室——”
“闭嘴!”斯内普压低声音对费尔奇说。
穆迪朝前又移动了一步,那只魔眼扫过斯内普,然后穿过墙壁的遮挡,毫无疑问地落到了安德洛美达身上。穆迪的嘴巴——那道歪斜的大口子邪恶地张大了。然后,他又将魔眼转到了斯内普身上。
“我没听错吧,斯内普?”他慢慢地问,“有人闯进了你的办公室?”
“那无关紧要。”斯内普冷冷地说。
“恰恰相反,”穆迪说,“那非常重要。谁会闯进你的办公室呢?”
“大概是一个学生,”斯内普说,声音嘶嘶的,“这种事情以前就发生过。经常发生。有个人把我的私人储藏室当成了自己的……毫无疑问,制作违禁魔药……”
“你认为他们在寻找魔药配料,嗯?”穆迪问,“你办公室里没有藏着别的东西吧?”
斯内普的面孔变成了一种难看的砖红色,太阳穴上的血管突突地跳着。
“你知道我什么也没藏,穆迪,”他用一种低沉而阴险的声音说,“你不是亲自把我的办公室搜了个底朝天吗?”
穆迪的脸扭曲着,挤出一个笑容“这是傲罗的特权,斯内普。邓布利多叫我密切监视——”
“邓布利多恰好很信任我,”斯内普咬牙切齿地说,“我不相信是他吩咐你搜查我办公室的!”
“邓布利多当然信任你,”穆迪吼道,“他是个很轻信的人,是吗?总是认为应该给人第二次机会。可是我——我认为有些污点是洗不掉的,斯内普。有些污点是永远也洗不掉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斯内普突然做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他猛地用右手抓住左胳膊,就好像胳膊有什么东西突然伤了他似的。
安德洛美达灰色的眼睛眯了起来。
……
十二月份,假期临近。
学校里一天比一天热闹、嘈杂。人们四处谣传着关于圣诞舞会的消息。
有些老师,比如弗立维教授,看到同学们都心不在焉,便索性不再讲课了。他允许大家在他的最后一节课上做游戏。
其他老师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宾斯教授的注意力是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转移的——就连他自己的死亡也不能,更何况圣诞节这种小事。
麦格和穆迪也不让学生闲着,直到下课前的最后一秒钟。
斯内普就更不用说了,他宁愿收养安德洛美达当干女儿,也不愿意让同学们在他的课上做游戏。他目光阴沉地瞪着安德洛美达,就仿佛她搬空了他的私人储藏室。
梅林作证,她根本没拿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