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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真后悔创办了da,引来了这么大的麻烦,邓布利多为了使他不被开除而离开了学校。
福吉任命乌姆里奇为霍格沃茨的新校长,但是城堡不承认魔法部的指令,校长室自动封闭了。
邓布利多离开前要哈利必须尽全力学习大脑封闭术。哈利此前能偶尔感知到伏地魔的情绪和思想,可圣诞节前的那个梦让伏地魔觉察到了这种联系。
这学期他一直跟着斯内普学习大脑封闭术。他们恨透了彼此,那些课的效果很糟糕,哈利甚至觉得上完课后他的抵抗力更弱了。以前他的伤疤只是偶尔会疼,但斯内普折腾过他的脑子后伤疤几乎是不间断地刺痛。而且他现在差不多每天晚上都梦见自己在走廊上朝神秘事物司走去,最后总是渴望地站在那扇黑门前。
入睡前哈利努力清空自己的大脑……
又是那条走廊,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走廊尽头那扇门越来越近,他的心跳加快……打开它……打开它……
门开了。他在圆形的房间里,周围环绕着十二扇黑门,全都一模一样……
他打开一扇熟悉的门,进入了一间很长的长方形屋子,满耳都是一种机械装置发出的古怪滴答声。一些光斑在四堵墙壁上跳跃着,但是他没有停下来看个究竟……他必须往前走……
在屋子尽头有一扇门……他碰了碰这扇门,它也打开了……
现在他来到了一间灯火昏暗、像教堂一样高大宽敞的房间里,这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排排高大的架子,每个架子上都摆满了满是灰尘的小玻璃球……哈利激动得心脏猛跳……他知道应该去哪里……他向前跑去……
在这个房间里,有一件他非常非常想得到的东西……
他想得到这件东西……或许是别的什么人也想得到……
罗恩发出响亮的鼾声,哈利惊醒过来,他的伤疤在疼痛。
次日,哈利一整天都在担心,要是斯内普发现自己昨晚在梦中走了那么远,还打开了那么多扇门……真不知道他会说些什么。晚饭后,哈利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斯内普的办公室。
“把你身后的门关上,波特。”
斯内普背对哈利站着,像往常一样把自己的某段记忆抽出来,小心地放进冥想盆里。他把最后一缕银色物质加到了石盆里,转过身面对哈利。
“那么,你已经练习过了?”
“是的。”哈利心虚地说。
“好吧,我们马上就能知道真假。拿出魔杖,波特。”
哈利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
“我数到三,”斯内普说,“一——二——”
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开了,德拉科·马尔福快步走了进来。
“教授——”
“有什么事吗,德拉科?”斯内普问道。
“是蒙太——我们找到他了。”
“那么,波特。”斯内普说,“明天晚上继续补习你的魔药。”
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德拉科落在后面,冰冷的目光在哈利身上停了停。
哈利准备离开这间屋子。办公室门口一块颤动的光斑正在门框上跳跃。他停下脚步,站在那里望着它,觉得这有点像昨晚梦中看到过的那些光斑,在他穿过神秘事物司的路上,那些光斑就出现在他走过的第二间屋子里。
他转过身。这块光斑是从冥想盆里发出来的。那是斯内普的记忆……他不想让哈利看到的那些记忆……
哈利心中涌起一阵阵好奇……斯内普这样小心隐瞒的到底是什么呢?会不会是关于神秘事物司的事情呢?邓布利多信任他……可是斯内普会不会是想把他的头脑打开得更大一点儿……让伏地魔……
哈利走了过去,深吸一口气,把脸埋进了冥想盆。他在一片冰冷的黑暗中飞快旋转着向下坠落,然后——
他站在礼堂中央,可是四张学院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多张面对同一个方向的小桌子,每张桌旁都坐着一个学生,低着头在羊皮纸上匆匆书写。这是斯内普记忆里的owl考试。
“还有五分钟!”
这个声音吓了哈利一跳。他转过身,看到弗立维教授的头顶正在不远处的桌子间移动。他从一个长着乱蓬蓬黑发的男生旁边走过……非常凌乱的黑发……
哈利移动得很快,如果他有实体,那准会撞飞几张桌子,然而他好像是在滑行,就像梦中一样,横穿两条过道,沿着第三条过道向前滑去。那个黑发男孩的后脑勺离得越来越近了,而且……他现在正直起身子,放下羽毛笔,把那卷羊皮纸朝自己拉过去,好重新读一读之前写下的答案……
哈利停在这张桌子前,低头注视着十五岁时的父亲。
他的心窝里迸发出一阵兴奋——就像在看一个有点走了样的自己。詹姆的眼睛是浅褐色的,鼻子比哈利稍稍长一些,前额上没有伤疤,但是他们俩都长着一样的瘦削面孔,一样的嘴巴,一样的眉毛。詹姆的头发跟哈利的完全相同,也是在脑后支棱着,他的双手简直就是哈利的双手。哈利还能看出,如果詹姆站起来,他们俩的身高相差不会超过一英寸。
詹姆打了个大哈欠,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把它弄得比刚才还要凌乱。然后,他转过身,冲一个男生咧嘴笑。
又是一阵兴奋冲击着哈利,他看到小天狼星向詹姆跷起了大拇指。小天狼星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显得很自在,他的身体向后仰着,只用椅子的两条腿着地。他非常英俊,黑色的头发垂在眼前,不经意间带出几分典雅。一个坐在小天狼星身后的女生正满怀期待地望着他,可他根本没注意。
在这个女生所在的那一排,隔着两个座位——哈利高兴得胃里又是一阵蠕动——是莱姆斯·卢平。他显得相当苍白、憔悴,正全神贯注地投入考试。
哈利又把目光转向了詹姆,现在他正在一小块羊皮纸上随手乱涂乱画。他已经画好了一个金色飞贼,现在正描画着“le”这两个字母。
收卷后詹姆跳起来把书包往肩膀上一甩,和朋友们走向外面阳光照耀的场地。
哈利跟着他们大步跨过草坪、顺坡而下朝湖边走去。
“哼,那些题目是小菜一碟,”小天狼星说,“我至少也能考个‘优秀’,不然才怪呢。”
“我也是。”詹姆说。他把一只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个正在挣扎的金色飞贼。
“你从哪儿弄来的?”
“偷来的。”詹姆漫不经心地说。他开始耍弄那个飞贼,让它飞到差不多一英尺外,然后再抓住它。詹姆的反应能力出色极了。虫尾巴敬畏地看着他。
他们停在湖边那棵山毛榉树的阴影里。卢平抽出一本书,开始。小天狼星盯着周围那些在草地上转悠的学生,他的神色很高傲,很厌倦,这样一来显得更加帅气。
詹姆还在耍弄那只飞贼,虫尾巴看着他,嘴巴都合不拢了。每当詹姆做出高难度的动作时,虫尾巴就会喘着大气拍手喝彩。就这样过去了五分钟。
哈利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让虫尾巴也来抓一抓飞贼,但是詹姆好像很享受被人关注的乐趣。哈利注意到自己的父亲有揉乱头发的习惯,他好像始终不想让头发太整齐,而且他还老是望着水边的那些女生。
“把那玩意儿收起来吧,”小天狼星说,“不然虫尾巴要激动得尿裤子了。”
虫尾巴有些脸红,詹姆咧开嘴笑了。
“打扰你了。”他说着把飞贼塞回口袋里。哈利明显地感觉到,詹姆只有在小天狼星面前才会停止炫耀。
“我觉得真无聊,”小天狼星说,“今天要是满月就好了。”
“我们还要考变形术,”卢平在书本后面阴沉地说,“要是你觉得无聊可以考考我,给……”他把自己的那本书递了过去。
可是小天狼星用鼻子哼了一声“我用不着看这些垃圾,我全都知道。”
“这个能让你打起精神,大脚板,”詹姆低声说,“看看那是谁……”
小天狼星扭过头。他突然变得一动不动了,就像一条嗅到了兔子的狗。
“太棒了,”他轻轻地说,“鼻涕精。”
然后,哈利看到了斯内普最痛苦的记忆——
“你是个傲慢无礼、欺负弱小的下三滥,波特。”莉莉说。
“我用不着臭烘烘的小泥巴种来帮忙!”斯内普说。
“谁想看看我把鼻涕精的内裤脱下来?”詹姆说。
但是哈利永远不会知道,他爸爸是否真的脱下了斯内普的内裤。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上臂,紧得像被钳子夹住一样。哈利退缩着,扭头看看是谁抓住了自己,他一看就吓得哆嗦起来,一个已经长大成人的斯内普就站在他旁边,脸色煞白。
“玩得开心吗?”
哈利感到自己在升向空中,周围的夏日景象消失了,他在冰冷的黑暗中向上飘去,斯内普那只手还在紧紧抓着他的上臂。然后,随着一种急速俯冲的感觉,就像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双脚撞在了斯内普地下教室的石头地板上,他又一次站在了冥想盆旁,在现实中魔药课教授昏暗的书房里。
“那么,”斯内普说,“那么……很开心吧,波特?”
“没——没有。”
“你父亲是个有趣的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