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之手中拿着一册书,听着次北的禀报,眉头时不时的皱起。
终于,他放下了书册。
沉黑的眸子掀起,他不由的笑出了声。
清朗的笑意在屋内响起的那一刻,似乎有那么点宠溺的气息。
次北睁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自家主子。
他好像是第一次看见主子如此轻松放肆的笑意。
小皇帝有这种魔力?
“还有事?”谢晏之歇了笑,目光冷淡的朝着次北投去。
这三个字次北听懂了,翻译过来是让他麻溜的滚呢!
“属下告退。”次北赶紧溜了,他决定回去就将这个消息告诉崮山。
谢晏之重新拿起书册,可这会儿书中的字是一个也看不下去了,脑海里全是拓拔绫那张脸。
他甚至能够想到,小皇帝赶跑那群大臣后,会是怎样张扬的表情。
一定带着得逞又狡黠的笑意,像只小狐狸。
不过他确实未曾预料到,拓拔绫竟然会先发制人,让那群老臣无话可说。
“主子。”
不多时,崮山敲门走了进来。
“什么事?”谢晏之此刻已经恢复了淡漠的表情,连唇角的弧度都仿佛丈量过,没有一点的偏差。
崮山想着刚刚次北和他说的话,说主子笑了。
次北是不是对笑有什么误解?
“半月楼那边确实查到了一个奸细,是贺兰余的人。”收敛了胡乱的心思,崮山回禀道。
“嗯。”谢晏之并不意外,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回道,“处理了吧!”
“是。”崮山点头,可还有些迟疑,“要不要派人告诉家主那边?”
谢晏之悠悠然:“你以为他不知道?”
“可这一次……”崮山停住了话语。
眼前的男子周身似乎萦绕着一抹暗色调的气息,漆黑深不可测的眸子里,闪烁着冷芒。
谢晏之眼底蓄着笑,凉薄而讥诮。
“云杪还没有回来吗?”略过刚刚的话题,谢晏之问道。
“没有,也未曾传过信笺回来。”
“金陵与洛京算不得太远,既然他还未回来,应当是去了贺兰部。”谢晏之神情恢复了平淡,手中的书册翻了一页,没再开口。
崮山见状,退出去关上了门。
翌日一早。
谢府的门口就多了几辆马车。
“主子,那群老大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纷纷要来拜访您。”次北有些头疼的道。
谢晏之不爱好与人交集,平日里也多是寡言,更放话谢府不需要门客,更不需要与任何朝官往来。
因其学识和身份,别人敬他三分,亦不敢来打扰。
但这群三朝元老不一样,不仅资格老,年纪也大啊。
“可有说为何?”崮山问道。
次北摇了摇头。
“请进来吧!”谢晏之已经猜到了原因。
几位老大人被请进来后,面色十分不愉。
在门口待了半天,就是不让进。
你说气不气人!
“谢少师好大的架子。”太傅说道。
“想见谢少师一面,可真难。”大司马紧随其后。
太尉和尚书令自然也不甘示弱,也讽刺了一句。
谢晏之一贯矜持疏离,面对这些夹枪带棒的话,他也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