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绫这段时日一直密切关注着乌桓的动静,生怕有一日就收到大军节节败退的消息。
好在,目前收到的情报皆是大魏占据上风。
不过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耗的时间越长,对大魏来说越不利。
“乌桓现如今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而我大魏长途跋涉,将士们想来也不能很好的适应当地的环境和气候,此战不能等。”
拓跋绫看着沙盘图,语气严肃的道。
“话虽如此,可乌桓想必也明白这个道理。”贺余风回答道,“乌桓每次只派遣一小队人马偷袭,长此以往下去,很容易影响我大魏的士气。”
“有没有办法直接将乌桓拿下?”拓跋绫又道。
贺余风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
“西北那边易守难攻,怕是很难。”
“也就是说他们若是不跟我们硬干,我们只能被动挨打?”拓跋绫犯难了。
这可不行。
打仗这方面她不精通,但是也知道时间紧迫,越耗下去对他们而言越是吃力。
自来都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开始大魏军队士气如虹,必能赢得了乌桓。
可对方大抵也是仔细研究过战略,始终不正面和大魏抗衡,最终达到消耗大魏的目的。
“或许,可以借道而行。”贺余风提议道。
“借道?”
“柔然毗邻乌桓,从柔然借道,包抄乌桓后方,可将乌桓王庭拿下。”
贺余风这话她懂了。
擒贼先擒王,她先让人将乌桓王庭拿下,不怕他们不投降。
“贺余风,你觉得柔然可信吗?”拓跋绫仍旧有些顾虑,万一柔然反咬他们一口,与乌桓联合,那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是如何打算的?”贺余风看着她,眼眸里蓄着几分担忧的神色。
拓跋绫摇了摇头,“朕不想冒险。”
在无法完全肯定柔然的立场时,拓跋绫还是决定不借道。
“不然朕写一封信给斛律恒,探探他的口风?”
贺余风浅笑了起来,声线柔软,“皇上觉得,倘若柔然也想同乌桓一起对抗大魏,而斛律恒会抛弃柔然,协助我大魏吗?”
“若是以利相诱呢?”拓跋绫怎会不知贺余风的意思。
斛律恒再被柔然王室排挤,他也是姓斛律,身上留着的是斛律王族的血,自然不会帮着大魏对付柔然。
可若是她以他感兴趣的点相邀,说不准斛律恒会答应。
“皇上想要以什么说服斛律恒?”
“柔然的单于之位。”拓跋绫偏头,那双黑色的杏眸十分明亮。
她与生俱来的嗓音娇软却清晰,脸上虽带着笑,却有几分冷艳的味道。
那是上位者独有的傲慢和矜贵。
贺余风点点头,“可以一试。”
几日后,西北传来消息,吐谷浑也正式加入了战局。
他们最终选择站在乌桓这边,与大魏对抗。
好在豫国公一行早早便防备上了,已经出发去了那里。
想来同吐谷浑对抗,不成问题。
至于柔然,则派了军队过来,说是协助大魏。
营账之内,况凡和余景棠还有几位将领商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