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当年谷梁姑娘立下的誓言是否只是有人愿意娶她,并没有其他?”
宫装女子冷冷望着李落,心中也颇为震动,不知道李落究竟是何方神圣,闻言冷哼一声,没有话。
李落望着谷梁泪,和声道:“我并不一定能破了姑娘誓言,但总归是要试一试,只不过姑娘如果拒人千里之外,岂不是寒了殿中群豪的心。
有道是拒善便是行恶,我在这里张狂行事,最后姑娘却不应,那我和丑也没什么分别了。”
流云栈嘿嘿一笑,猜到李落用意,只是见谷梁泪心慈手软,这才设计让谷梁泪落入圈套中。
果然谷梁泪虽然心智高绝,但几乎没什么江湖历练,心生不忍,李落又不会武功,让他最后知难而退也就罢了。
低声叹息道:“好吧,我应你就是,不过你的武功最少要胜过我才行。”
宫装女子寒声道:“真是好算计,他不会武功,我看怎么胜你。”
李落哈哈大笑道:“齐宫主莫急,先文不争第一,宋前辈,恕晚辈狂妄,我可否当得起这一?”
宋谋抚须笑道:“一场扬南论道,只在老夫看来,当得起。”
话音刚出,殿中一阵齐呼:“扬南论道!?”
“哈哈,看来扬南论道已经闻名下了,这一句可不算是我这个糟老头子一个人了算的。”宋谋大笑道。
“扬南论道。”逍遥侯和叫王眼中阴晴不定,李落的真实身份呼之欲出。
一场论道,名传下,江湖上又有几人不知道这桩盛事。
李落含笑回望道:“侯爷,王爷,你们是江湖上的王侯,我是朝堂上的王侯,今日晚辈斗胆,还请前辈海涵。”
逍遥侯和叫王齐齐吸了一口气,此刻再不便乱话。
若是侯王之号触了大甘朝廷的晦气,就算自己艺高胆大,也是麻烦的很,更遑论是眼前执掌大甘精锐雄兵的定王李落。
逍遥侯长揖一礼,汗颜道:“我们自封的王侯,今日遇到真龙,才真是我们自己的笑话。”
“前辈言重了。”李落含笑一礼。
望着叫王,淡然道,“前辈是武林高人,但我此来化外山却遇到前辈伏下杀手刺杀入谷的江湖同道。
江湖中的事我不便多,但前辈如此行事却是有份,日后我自当再拜会前辈。”
叫王眼中一寒,淡淡了声得罪便不再多言。
李落也不多,望着宫装女子道:“再武不论第二。”
“哼,本宫看你怎么。”宫装女子脸色阵青阵白,已知此事难以善了,硬着头皮道。
“谷梁姑娘的誓言只此人武功高强,但并没有他现在有没有武功,算我取巧,入谷之前我还是会些武功的。
只是现在内力尽失,倘若要试我的武功,还请雍大先生代为援手一二。”
“这是什么法?”群雄中有人不解问道。
“老夫曾和李公子有过交手,李公子刀法精绝,有伤我之能。
如果有人怀疑李公子的武功,老夫不才,替李公子出手一试,自然知道孰强孰弱。”雍大先生老怀大慰,含笑道。
“嘿,这里有谁敢言能胜过雍大先生。”
“这可不一定,就像木先生也不逊于老夫。”
“雍大先生的功法刚好与我相克,我何苦献丑。”木萧下打了个哈哈道。
“哈哈,木先生过奖了,另外还有宋大侠。”
宋谋摆摆手道:“哎,什么话,三十年前我就不是你的对手,现在更不是你的对手了。”
群雄见状皆是一笑,宋谋倒是磊落的有些过火了,谁人不知道他的无为箫罕逢敌手。
不过也没人破,何必扫了当下这三个宗师的兴致。
雍大先生又再瞧瞧谷梁泪,抚须笑道:“姑娘若是想和老夫动手,没法子,老夫就只好和你走上几招。”
谷梁泪瞠目结舌,没有料到李落会这样避重就轻,喃喃道:“公子,你们也太过……”话到唇边又咽了下去。
唐糖和流云栈异口同声道:“奸诈。”
众人莞尔,只有宫装女子脸色铁青,怒声道:“好一个奸险人。”
“怪只怪的誓全是破绽,哼,怨不得旁人。”白姓男子冷晒道。
宫装女子勉强压下心头怒气,喝道:“其余的还有什么?”
“我是大甘九皇子,御封定王,大甘的骠骑大将军,执掌大甘牧狼三十万大军,出则群豪拜服,此言有些过了,但若为谷梁姑娘这件事,李落斗胆,请诸位前辈英雄给李落一个薄面。”
“自然。”群雄齐声应是,神态轻松。
“入则万众恭迎,此事不难,卓城一城之中就不下百万人,倘若我回返卓城,百姓恭迎,凑足万数该是不费什么功夫。
再动静之间下惊,怒笑之时鬼神惧,并非是我的能耐,但我麾下的牧狼做得到。”
李落静静道,眉宇间没有什么自傲神色,仿佛的不是自己一般,只是这样风轻云淡。
殿中众人安静相望,心中杂念丛生,牧狼一出,下群雄侧目,只怕还在下惊和鬼神惧之上。
群豪齐齐应是,宫装女子震惊过后就是积羞成怒,仿佛要择人而噬,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一个李落,更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是大甘的皇子。
这等身份本就不是寻常江湖中人能比,还要再加上这些不少的名头。
宫装女子虽然不甚清楚李落到底有什么能耐,不过只言片语就能震慑殿中群豪,只怕真有谷梁泪誓言中人物的声势。
“我的是真是假,阁下日后一问便知,倘若有什么出入,也不是我有意骗你,既然誓言已破,还请宫主解开谷梁姑娘的锁链吧。”
李落不愿多,淡然接道,转头看着谷梁泪,深吸一口气。
和声道,“谷梁姑娘,我已有婚约在身,姑娘入王府只能是侧妃了,不知道谷梁姑娘会不会不高兴?
不过姑娘这么看重誓言,刚才你已经在大家面前应下我了,再反悔也是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