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别在这打岔了。”叶轻眉轰她俩走。
“好的呢,大小姐,救人要紧。”春荷拉着秋漓,吃吃笑道。
待人都走了,叶轻眉看着那满身伤痕的凌如玉,不免心疼,鼻子一酸,落下泪来。擦掉眼泪,叶轻眉对贴身丫环说“去放缸温水,加香料花瓣,我要先洗个澡。”
……~~~~~~~……
当凌如玉正在接受美女温柔的疗伤时,禁军统领宇文烈坐在山脚一个茅草屋,面无表情地看着冥教三长老。
这茅草屋是平时樵老三打柴,临时歇脚的地。樵老三是个机灵人,把宇文烈他们领下山后,跑前前后,先是给冥教三长老拿来一些,平素自用的一些跌打损伤草药,给他们敷在伤口上。
别说,这草药还很管用。后面,樵老三很是殷勤地说“大人,这上山下山,跑一趟,怪累的。若不嫌弃,小的整点野味给大人,垫垫肚子。”
“去吧。”宇文烈点点头。
樵老三除了打柴,偶尔也会在山中挖个陷阱、装几个捕兽夹,逮点野兔、野鸡、野猪啥的。
今天,遇上宇文烈这个贵人,樵老三挖空心思得好好表现、巴结一下。也是运气颇好,那陷阱中正好困了一只野猪,每个夹子都逮了只野兔。
樵老三开始生火,烤猪肉、兔肉。一会儿,茅草屋周边,肉香四溢,引得那些个饥肠辘辘的禁军个个都在吞口水。
樵老三给屋里的宇文烈送去一大腿野猪肉。宇文烈撕下一块,其余的都递给冥教三长老,“填饱肚子,你们就撤。最近,别在京城乱晃。那羽镜司盯上你们,可不是什么好事。”
“是,多谢统领大人关照。我们仨,正好休养一阵子。”鬼泣道。
“也是奇怪啊。你们三位长老,也算是成名高手,怎会被一个小伙子几刀就打成重伤?那小伙什么来头啊,师承何门?”
“不知道啊,只知道叫浪子玉,以前从未听说过龙图武林有此等人物。”鬼泣道。
宇文烈叫进来一个亲兵,“去查查那浪子玉的底细。”
“这小子实在可恨,不仅断我一掌,还咬死了我的雪豹‘金刚鞭‘。”那屠千魔右拳一拳打碎旁边一个树桩板凳,恨恨地发誓道“不报此仇,我屠千魔誓不为人!”
天黑时分,吃完野味,冥教三长老就被宇文烈放了。宇文烈带着禁军回城。离开时,宇文烈上下打量一番樵老三,说道,“给你换个差使吧,明天来禁军找我。”
“好的,谢统领大人。”樵老三忙跪地谢恩。
夜晚的醉美苑甚是热闹。前来买笑潇洒的豪客与美妇娇娘们,边喝小酒边聊八卦。
以往,大家聊的多是某大户千金小姐、某世家公子的风流韵事,但今晚不同,大伙热衷讨论的是浪子玉渴饮兽血,炼就阳暴霸体,四刀重伤冥教三长老的事。
有好事的公子哥调笑“听那谷神医说,阳暴霸体,猛得一比。不知叶轻眉那身子骨,受得住那苦楚不?”
旁边陪酒的小娇娘,头一低,娇羞道“若不是大小姐亲自上阵,奴家倒想受这份苦!”
而此刻,在三楼的客房中,花不虚正在那豪饮作乐。他说“我兄弟重伤未醒,做大哥的,我不能走远。我要守着他,陪着他。”
这话说得没毛病,真是兄弟情深,感人至深。
其实呢,花不虚只是想在藏娇楼好好玩玩。现在,他潇洒自在得很。因为,那《春山秋月图》和《惊浪刀谱》,是武林各派高手亲眼看着被血衣楼杀手寒镖抢走了,已经不在花不虚手上。
另外,这次浪子玉打败冥教三长老,花不虚的缠斗消耗,也功不可没,给龙图武林长了脸面。
再加上,那个自称浪子玉的少侠,口口声声喊花不虚为“大哥”,谁现在敢去惹浪子玉的大哥啊。除非这人脑子进水了!
所以,那帮武林正派的人士,也不找花不虚寻仇了,也绝口不提什么本门秘籍,似乎全然没那回事了。给花不虚落得个轻松自在,好不快活!
这会儿,酒桌上,他一拖三,春荷、秋漓加冷烟。春荷、秋漓,是他许以万金,叫来喝酒吃饭的。他对春荷、秋漓说“咱们现在是朋友不?是的话,就跟哥哥聚聚,今晚庆祝下。”
而那冷烟,则是被逼无奈。花不虚跟她说“你个冰美人,一直冷着脸。我倒是想让你走。可你身上的锁功穴道,只有我老弟的兰花指能解啊。
所以,你就只能留下来,陪陪老哥喝酒。等我老弟醒了,我说说好话,让他尽快给你解了穴道。”没辙,冷烟只好冷着脸,留在藏娇楼。
“还是我老弟,脑瓜好使,天赋异禀。现在,我花不虚再也不用东躲西藏了。来,干一杯。”花不虚举起一大杯酒,也不管姑娘喝不喝,自己先干了。
春荷、秋漓做做样子,举起杯子。那冷烟是滴酒不沾。一个丫环进来说“秋漓小姐,那世子又来找你了。”
“你没告诉他,我有客人吗?”
“说了。我说,秋漓正在陪浪子玉的大哥喝酒。世子一听,是浪子玉的大哥,就说非常景仰浪子玉,非要过来讨杯酒喝。”丫环说。
“噢,原来是找浪子玉大哥啊。那让他来呗。”秋漓心想,三姑娘陪着花不虚,肯定喝不好,有明焘世子那活宝,大概能和花不虚这个花和尚凑到一块,互相喝醉。
圆滚滚的明焘世子让跟随的家丁留在门外,自个走进来,一看,卧槽,不仅春荷、秋漓都在,还多了一冷若冰霜的冰美人。这姑娘没见过,蛮有味道。
那浪子玉的大哥,就是个圆脑袋的魁梧汉子。就他那样,能一拖三,有这排面,肯定都是浪子玉的面子。
果然,只要跟浪子玉做兄弟,他娘的,姑娘就是多。“大哥,大哥。”明焘世子十分谦恭有礼,主动攀起关系,道,“我也是浪子玉的小兄弟。听说大哥在,我特来讨杯酒喝。先说好,今天大哥所有的花费,本世子全包了。”
“喝酒就是。只要是浪子玉的兄弟,咱就都是兄弟。什么钱不钱的,不重要。老哥我也不差钱啊。来,老弟,干一大碗。”花不虚端起一海碗酒。
当花不虚和明焘世子觥筹交错之际,叶轻眉刚刚从一场汹涌而猛烈的幸福中,悠悠醒转过来。
身旁的凌如玉还在沉睡,即便在开始那场两人的风雨交加中,他似乎也并未清醒,一直闭着眼睛在低吼,像头小豹子,对地形生疏,莽撞却凶猛……
凌如玉的身子不再忽冷忽热,也不再一阵红,一阵白。他应该好了。
叶轻眉艰难地爬起来,她浑身都散了架。她忍不住亲了一下凌如玉,替他擦了擦汗津津的身子,给他的累累伤痕敷好药,她裹上一件裙衫,扶着墙,走回了自己的闺房。
她需要静一静,需要独自回味那份幸福。凭经验,她知道,自己应该是公子的第一个女人,然而,公子却不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她窃喜,又愧疚。叶轻眉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笑着笑着又满脸是泪………她在房里躲了三天三夜,她怕自己见到凌如玉,会失态,会控制不住自己,但她又不知该如何坦然面对凌如玉。
很长一段时间,叶轻眉都在这种焦灼而矛盾的心境下,守在凌如玉身边。
后来,京城里和江湖上,关于浪子玉的故事,大家津津乐道的不是浪子玉四刀重伤冥教三长老的英雄传奇,而是他胯下金刀让醉美苑大小姐躺了三天三夜的风流韵事………
相比起武功卓群的英雄大侠,大家更愿意看到一个,更接近常人,有着七情六欲的多情侠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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