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皇宫里,看着那些年轻的小內侍,洒扫宫苑,为新主子当牛做马,他就看得饶有兴致,似乎看到年轻的自己。
当然,魏公公留在宫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掌控着血影侍。
乾宗皇帝临死前,曾嘱咐他,“合适的时候,把血影侍交给仁宗皇帝,暗地里助他扫清一切障碍。”
但魏公公跟仁宗皇帝,提了几次。
仁宗皇帝似乎兴致不大,说“现在朝局稳定,政通人和,何况还有血刀太保忠心耿耿地护卫,朕用不上这些血影侍吧。”
在仁宗皇帝眼中,先帝有血影侍又如何,还是不能防止禁军统领宇文烈叛乱,也无法防止他与后宫丽妃私通。
所以,像血影侍这样藏在暗影中的一把刀,他觉得意义不到,认识不到其中的价值。
他觉得,真正有用的还是军队,像禁军、龙骧这样的军队,只要这两支军队牢牢掌握在自己人手中,便大可高枕无忧。
血刀太保凌如玉,当然是忠心耿耿的自己人。
仁宗皇帝不要血影侍,魏公公便交给太后诸葛美仪。
诸葛美仪就让魏公公协助管理,说,“血影侍都是樱木镜训练出来的杀手。
本宫一妇道人家,既无实权,又无武功,怕是掌控不了他们。还得魏公公帮忙。”
就这样,血影侍名义上交给了太后诸葛美仪,实则还掌控在魏公公手中。
每天的早晨、黄昏,魏公公都会在院子里,打坐练功,修习他的太极功法。
大家只觉得魏公公练习太极,纯粹是为了强身健体罢了。
得到太后的传召,魏公公立即就去了慈宁宫。
也没有别的事,无非就是陪太后诸葛美仪拉拉家常,跟她聊一聊乾宗皇帝在世时的陈年往事。
诸葛美仪抱着那只白猫,轻轻摩挲着,抚摸那光滑的皮毛,就像在抚平自己清寂的内心,
突然开口问道“魏公公,当年,上官瑶到底上过先帝的龙榻没?”
“这事,老奴不知道啊!”魏公公说。其实,他知道。但他不能乱说。
上官瑶贵为当朝宰相,诸葛美仪又是皇帝母亲。他的一句话,容易在朝堂与后宫搅动风云。
“那就是上过先帝的龙榻喽。”诸葛美仪笑道,“如果没有。魏公公你就会,十分肯定地说没有。若有,你只是不敢说而已,所以才说不知道。”
魏公公一下被诸葛美仪猜中心思,只得讪讪道“太后,那都是前尘往事了。我们老一辈人,都要往前看。
客官评价,上官大人是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才干最为出众的一任宰相!”
“我也知道,她是很好的一位宰相。”诸葛美仪抱着白猫站起来,"只是本宫担心啊,上官瑶只怕不会甘心于宰相之位啊。
那么聪明的一个女人,一旦有野心,将会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而且,现在的陛下,对她又极为宠信,对她基本上是言听计从。那掌军龙骧、禁军的凌如玉,也是她上官瑶门下的学生。
这么一盘算,上官瑶在这京城朝堂,完全可以做到只手遮天啊。"
“太后,后宫不得干政。对朝堂之事,老奴也不擅谋划。”魏公公道,“老奴觉得,应对朝堂局势,太后可以和翰林院院使诸葛远多加筹谋。诸葛士族引领天下士子,桃李满天下,在朝野影响力巨大。”
“说得也是。”诸葛美仪道,“本宫也好久没见这个叔叔了。是时候请他来宫中吃个饭,叙叙旧了。”
“太后能有如此打算,再好不过。”魏公公说道。
太后诸葛美仪伸出一只手,魏公公立即接住。
“陪本宫走走吧。”太后诸葛美仪,道“这宫中啊,本宫也就只能找你说点体己话了。”
“其实,闲来无事的话,太后可与淑太妃走动走动。”魏公公善意提醒了一句,“先帝将明瑞皇子交由淑太妃抚养,
太后还是有必要去看看。当今陛下心慈手软,不会赶尽杀绝,但怕就怕,有人韬光养晦,日后生成祸端。”
“你指的是明昊和明瑞?”
“上官瑶主审宇文烈谋反一案时,宇文烈亲口供述,明昊也有参与。
但先帝在口供上划掉了明昊的名字。”魏公公陪着太后一边散步,一边说道,
“而那明瑞皇子,亲眼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被先帝赐死。肯定会怀恨在心。
仁宗皇帝出于慈悲,又是手足兄弟,或许不便于料理这些祸端。
那能帮忙料理的,就只剩下太后与老奴了。这也是先帝留下血影侍的用意之一。”
“本宫明白了。”太后诸葛美仪淡淡说道,“他们比上官瑶更棘手。上官瑶顶多争权力,而他们争的是天下。”
“是这样的。太后!”魏公公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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