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方说,爹娘偏心大房这个事儿吧,其实也不全是爹娘的错。
大楚朝的风气就是如此。
家家户户,都是长房嫡子,最受看重。
像自家这样,平平常常的庄户人家,自然没有妻妾之分,嫡庶之别。但这长子的分量,也远远超过其他子女。
所以,爹娘偏着大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自己想要的,只不过就是在剩下的几个房头里,占上最多的那一份儿。
这想法,也没多么大逆不道吧?
夏有贵琢磨了半晌,总算是自己安了自己的心。
接下来,他也没到老两口儿跟前去碍眼,反而扛了锄头,往自家田里转悠了一圈儿。
这些日子天气暖和了,这野草长得,比庄稼还快。
还有那些小飞虫小蛾子,噗噜噗噜地都冒出来了,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多,抓也抓不完,但不抓还不行。
夏有贵在田里忙了一身臭汗,刚刚到地头歇了一会儿,直直腰,喝口水,就看见了夏稻花和五郎两个,气喘吁吁地从山里出来,两人似乎还拖着个特别大的筐。
这俩孩子,又淘澄到什么好东西了?
夏有贵把锄头扔下,往前紧走两步,看清楚了,果然是个大号柳条筐,塞得满满登登的!
仔细看了看,夏有贵顿时有些失望,怎么装了一筐杂草?
这杂草也太混乱了些,不但有苋菜、刺菜这些味道不咋样的野菜,一看就已经长老了,甚至还有牛膝草什么的。另外还有几样,连猪都不吃。
夏有贵笑呵呵地大声吐槽:
“唉哟喔这俩傻孩子,你们这是剜筐就是菜啊!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几样,都不能吃,苦得根本咽不下去!
顶多也就能晒干了当柴烧!
可这玩意儿吧,又特别不出数儿,一晒就没了。
你们为家里帮忙的心思倒是不错,可惜就吃亏在不识数上了!
费这劲干啥?
有那闲工夫,还不如扒拉点桦树皮和松树枝子实在呢!”
五郎和夏稻花对视了一眼,五郎一脸正经地对夏有贵开口道谢:
“谢谢二伯好心指点。
不过我们都从山上搬到这儿来了,也不差这几步道了。
哪怕晒干了引火呢,也不算白瞎。咋地也算是我们俩给家里出了一份力呢!”
夏有贵听了五郎的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挥挥手道:
“哎哟哟,笑死我了!去吧去吧!哎哟哟,这俩傻孩子!”
五郎和夏稻花不为所动,丝毫不受夏有贵的态度影响,俩人乐呵呵地抬着筐子进了四房的院子,还特意把筐子抬进了屋。
梨花紧张地四下望了望,屋里除了梨花、稻花、五郎和菱花没别人,但梨花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转了转眼珠,干脆打发菱花出去在院子里玩,嘱咐菱花只要看到有人来,就喊一声。
菱花虽然有几分不情愿,到底还是听话地出去了。
梨花压低了声音,紧张地问夏稻花和五郎:
“咋样?得手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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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眼睛干涩,脑壳痛……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假期比工作日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