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麟收起望眼镜离开阳台,季思离开前做好的饭菜还摆在餐桌上。
其实,季思的做饭手艺不算好吃,甚至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可裴麟还是吃了个精光,他靠在椅子上,暖橘色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他怏怏的睁眼环顾四周,挂在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在一室静谧中,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唱起歌来。
他瞄了一眼号码后接听,对面是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小少爷,你让我查的人,我查到了。”
“他是隔壁y市周家村人士,年四十三,无业游民。常年游走于社会底层,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曾有入室抢劫的案底,小少爷更详细的资料我稍后发您邮箱。”
“好,多谢周叔,”
“不客气。小少爷,这家伙怎么惹到你了?”
“我看他不爽,周叔,想办法让他一辈子都呆在牢里。”
“这没问题,他这样的人恐怕出院不久就又会作案,到时只需要找一个好律师就行。”
“好,麻烦周叔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对面那头的男子说完又顿了顿问道,“小少爷,下周您的父母会回国一趟,您要回家等他们吗?”
裴麟黑白分明的眼眸暗了几分,“我不回去了。”说完,他嗤笑道,“反正他们也呆不了几天,还有一堆事等着他们忙,我就不给他们添乱了。”
“小少爷,裴总和夫人还是很想你的。”
电话那头的人还要劝他,裴麟果断挂断电话。
次日,季思刚走进教室厉川就笑着上前悄声对她说道,“季思,中午吃完饭你能和我单独走一走吗?就在学校。”
季思看着厉川期待又紧张的眼眸,隐约猜到他想要做什么。
她勾唇浅笑,并未拒绝,“好啊。”
“季思,厉川要和你说什么?还单独?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吗?”这段日子,史薇都和她形影不离,两人一起吃饭,一起上厕所,显然成了好朋友。
史薇突然反应过来,捂嘴窃笑道,“厉川不会是要趁机和你表白吧?”
史薇开心了一会后,又换上一副严肃的神色,“不过,季思你想好了吗?你真的要和厉川在一起吗?”
虽然厉川很帅,人也很好,可他和季思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厉川是不爱学习的富家少爷,而季思则是家境清寒的学霸。
厉川未来的路有很多,他在不济也有家庭兜底,可季思不一样,如果她走错一步,高考时没考好,季思又能去哪里呢?
“你想哪去了?也许是别的事情呢。”
史薇叹了口气,也不好多说什么。
季思摸了摸史薇的头,语气温柔,“好啦,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相信我,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影响我的学习成绩。”
史薇想说骄兵必败,想说学习成绩很容易就会下滑,可她看着季思那双温柔漂亮的眼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季思这样温柔的看着她,她说什么她都会相信。
“我知道你厉害。”史薇无奈笑了笑,正要说什么上课铃打了。
史薇连忙补了一句,“厉川和你说了什么话,等会要说给我听啊,”
“好,我知道了。”
吃过午饭后,厉川带着季思在校园里散步,教学楼后是片繁茂的花园,总共分了六大区域,最西边是一座人工湖,沿着湖边种了一排竹林,沿着小路穿过一大片桃树林就会看见低矮的栀子花丛,正值晚春,桃花开的茂盛,而栀子花还未开。
厉川拉着她到一颗枝繁叶茂的桃树下,“季思,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很久了。”
“什么事?”
厉川摸着身后的桃树干,紧张的扣它的树皮,他在内心不断给自己鼓气,“季思,我。。我喜欢你很久了。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厉川说完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精巧漂亮的礼物盒,“这是我选的项链,希望你能喜欢。”
季思抬头看了一眼开的正艳的桃花后,方看向面前紧张到不行的少年,面含微笑,退后一步,“厉川,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厉川想到的第一个点就是,“是因为害怕影响学习吗?我发誓我不会干扰你学习的。”
季思摇头,“不是的。”
“那是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我哪里不好?我都可以改。”厉川急的手足无措但还是想要在心爱的姑娘面前证明自己。
“厉川,和你没关系。我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厉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每天都和季思在一起,可从没见过季思对谁另眼相看过?她怎么会有喜欢的人?
“季思。。。你喜欢谁?”厉川干巴巴的问道。
“我喜欢裴麟,我喜欢他很久了。”
“厉川对不起。我接近你也是因为听说你和裴麟关系好,我每天和你在一起,也只为了能多看裴麟一眼,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季思的话仿佛一刀扎进他的心又用力的搅了搅,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季思。
季思清楚的看见在她话音未落时,厉川的眼眶就开始发红,等她说完,厉川脸上的表情比哭还要让人难过。
厉川抿唇,深深看了一眼季思后落荒而逃。
季思则留在原地,站在刚刚厉川的位置上靠着桃树干欣赏眼前的美景。
她满眼都是开到绚烂的桃花,她正看的入迷,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熟悉的脸庞。
“裴麟?!你怎么在这?”
裴麟上前一步,将她抵在树上,冰凉的手背覆上她的脸颊。
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柔软。
“裴。。。裴麟?”
“喜欢我?”裴麟将她刚刚的告白复述了一遍。
季思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我了?”裴麟微微俯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季思轻轻“嗯”了一声。
裴麟用手覆上她的眼睛,她陷入一片黑暗,只感受到唇瓣上的温柔。
如同孩童舍不得吃的糖果,一下又一下,舔的很轻很轻,仿佛害怕重了就会消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