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时间线,好像在这里发生了细小的偏移。
杨昊说的这事,在他原本的记忆里,貌似并没有发生过,当然……也有可能是时间太过遥远,他根本就没记注关注过这些事。
“关于雷神安保公司地下钱庄、赌尝洗钱的一些证据,就摆在陈庆年死亡时的床头。”杨昊说道,“还有与外资机构勾结的一些线索,这一次,他死了不出奇,怕是要拔出萝卜,带出泥了。”
“怎么可能1苏禹震撼道,“这仇家,能耐也太大了吧?”
“是啊1杨昊感慨道,“能耐也太大了,关键是……根据我得到的初步消息,对方手法非常干净,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据说那些证据上,除了陈庆年的指纹以外,连个其他人的指纹都没有。”
“你这消息……也未免太灵通了一些。”苏禹说道。
杨昊嘿嘿一笑:“正巧,我小姨也住在‘香澜山郡’别墅区,而且,正巧我昨晚就在小姨家,所以,难免知道得多一些。”
“香澜山郡的别墅区,不小吧?”苏禹说道,“里面住的,又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这凶手,怕是不好查了。”
“是啊,我也这样想。”杨昊说道,“不过这都不关我们的事,只要陈庆年这家伙死了,陈庆宗会受到牵连,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只要陈家一倒,我在倪家有新的进展,那锦湖集团的那群墙头草,就该知道往哪个方向倒了。”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我还真该感谢他。”
“这老匹夫早该死了,五年前就该死了,可惜碍…让他多活了五年。”
“惨死家中。”苏禹感慨道,“这手法,真是激烈了一些,不过……就像你说的,也算是死得其所吧1
他跟这人现实中,没接触过。
但当初石玉灵的那场车祸,对方是幕后推手,而且作为受害者的依凡娜,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更何况,从这人的过往经历来看,这人手里是肯定沾了血的。
如此死法,也算是因果报应。
“所以,值得高兴1杨昊哈哈笑道,“失道者寡助,得道者多助,从此……攻守之势,易矣1
“哦,对了……”
杨昊笑了一阵,又道:“还得谢谢你,这半年为我赚了那么多钱。”
“就前两天,林耀祖那小胖子,跟我打电话了,说拜你所赐,他现在成了他们林家的救星了。”
“还说过几天,他随父母,要再来一趟禹杭。”
“他父母,想当面感谢你。”
“呃……”苏禹说道,“业绩,是一个基金经理生存的根本,我这不过是恪尽职守而已,当面感谢,怕是就不必了吧?”
“人家要来,我有什么办法?”杨昊摊了摊手,“不过你多拓展一些人脉,总没坏处,‘五峰煤业’林家在全国来说,虽然名声不显,财富体量不太能排得上号,但在晋省钛原,可也是大名鼎鼎的。”
苏禹微微颔首道:“这我知道,老矿业家族嘛。”
“哦,还有一事……”
杨昊想了想,又说道:“锦湖集团在与安彩纸业重组并购中,发现城郊钱江江畔的那块地,也就是安彩纸业搬迁前的那块场地,竟然已经被人抢先一步从安彩纸业手里买走了,而我听说买走那块地的公司,居然是渝州一家成立不久的服装销售公司,我想着你也是渝州的,这事……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苏禹见他提起这事,微笑地道:“你对那块地感兴趣了?”
杨昊说道:“抽空的时候,我去看了看,是块好地方啊,依山伴水,而且面积不小,建一个商业区和大型楼盘,都绰绰有余,只是目前政府对那一带还没有规划,交通也不便利,那块地方,很难被人注意到。”
“我也是在锦湖集团与安彩纸业重组成功后,查看安彩纸业最近半年的经营数据报告的时候,才发现那块地方的,而且那家渝州公司,正好在安彩纸业与锦湖集团重组前下手,时机上,很是蹊跷啊1
“也许,就是遇巧呢?”苏禹说道。
“哪有那么巧的事。”杨昊说道,“我查过那家接手地皮的公司,老板可也是姓苏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杨昊一双眼睛定定地盯着苏禹,笑着道:“苏禹,你若当我是朋友,就不用瞒我了,其实我就是想知道,那么一块荒地,你买来干嘛?”
苏禹见那块地,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且对方已经查到了这个地步,也就不再隐瞒了,笑了笑,说道:“既是荒地,买来种菜不行吗?”
“花一个亿,买一块地来种菜?”杨昊无语地道,“你看我……像傻子吗?而且……按照当前土地用途规划,那一块地,是工业用地,你要么用来建厂房,要么就那么荒着,种菜……还真不行1
“你也知道是工业用地了。”苏禹说道,“就当时去城郊逛的时候,看见那块地还不错,就顺手买了。”
“顺手?”杨昊回道,“一个亿,也叫顺手?你看你,连你自己也编不下去了。”
“好吧1苏禹见忽悠不过去,径直说道,“买那一块地嘛,我也确实是动了一点心思的,当时你跟我透露你们锦湖集团极大可能会借壳上市,我就盯上安彩纸业了,毕竟整个禹杭本地上市企业,适合你们锦湖集团借壳的,没有几家。”
“而当时安彩纸业经营业务濒临崩溃,又被环保局逼得紧,非常缺钱。”
“偏偏那个时候市场很不好,以它濒临崩溃的经营业务,以及暗澹的业务前景,就算场内融资也办不到,毕竟没有机构会参与,而银行在这种情况下,虽然会帮一点忙,但也是杯水车薪。”
“如此,既然环保局逼着他们搬迁,那块地它们用不上了。”
“那我见那块地不错,顺手低价买下来,也不吃亏嘛,万一……以后政府规划,想在这钱江东郊,再建一座城呢?”
“你是不是听见什么消息了?”杨昊略有些激动地道。
苏禹摇了摇头:“你都没听到什么消息,我怎么可能听见什么消息?真有什么消息,你觉得那块地,还会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