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知道宁府与威远侯府的婚约之事,定是将阿蔚当家主母培养。
宁宇这般想着,心里的疑惑就放下来,觉得一切就合乎常理,不做多想了。
“阿蔚说得不错,树挪死,人挪活。眼下的生意做不好,那就换门生意来做。
只是修缮不是小事,花的银子也不少。这样一来,进货的本钱就要缺一大截了。”
宁蔚不想让兄长为庶事忧心,只希望他能安心备考,笑着说道“银钱的事,兄长不必忧心,有多大力,使多大劲,慢慢来。兄长将铺子交到蔚儿手上,就任蔚儿折腾吧。兄长专心备考,蔚儿还等着兄长考取功名,为蔚儿撑腰。”
宁宇笑着点头道。“好。回府后,我将铺子的账本给你送过去。阿蔚好好打理铺子,好好挣银子,为兄指着蔚儿给我银子用。”
宁蔚还未回话,柳掌柜带着三人进来。欠身道“小姐。”
宁蔚看眼柳掌柜身边的三人,问道“何事?”
柳掌柜说道“他们仨是铺子里的伙计,老奴带他们过来见见小姐。”
柳掌柜的话音落下,三人上前朝宁蔚拱手欠身道“小姐好,小的施贵义,小的许五,小的柳良才。”
柳掌柜站在施贵义的身边,解释道“施贵义是施和正的儿子,施和正与老奴一样,是夫人当初的陪嫁,贵义他娘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桂花。
夫人去了后,老太爷带着舅老爷上门大闹那回,将老奴几个从宁府带了出来。老太爷让老奴守着这间铺子,施和正与桂花在城东的庄子上打理庄子。
老奴见贵义脑子灵活,让他到铺子来帮忙。
这位是许五,他是老奴十二年前在城郊捡回来的。那年,许五七岁。与他阿娘一起逃荒逃到京城。老奴遇到他时,他阿娘已经饿死了,老奴让人将他阿娘葬在城郊,随后把他带了回来。转眼,十多年过去了,许五长成大小伙了。
柳良才是老奴的侄儿,出生不久他阿娘就去世了。五岁那年,他阿爹去收租回来的路上遇上强盗,被强盗砍死了。老太爷怜他孤苦,让我将他带在身边加以照顾。
他们仨,许五与贵义同年。柳良才比他俩小两岁。”
宁蔚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们去忙吧,我与兄长先回去了,过两日子再过来。”
柳掌柜欠身道“老奴送爷与小姐。”
宁蔚与宁宇从铺子出来,回宁府的路上,宁宇说道“蔚姐儿,我想了想,前日这事,还是该告知祖母。你觉得呢?”
宁蔚想到赵永青追到报恩寺,心里多了几分顾忌,赵氏接连失手,现在很恼火吧?
宁蔚不敢逞能,于是说道“行,兄长决定吧。”
兄妹二人去静安堂请安时,正赶上钱老夫人用晚饭。
钱老夫人见宁宇宁蔚进来,欢喜的朝他二人招手,“宇哥儿、蔚姐儿回来了?阿珍,让人添两副碗筷。”
杨嬷嬷转身吩咐下人。
宁蔚走到钱老夫人的左边坐下,环顾一下屋子,没有见到小赵夫人,“怎么?夫人今儿没过来?”
钱老夫人是个开明随和的人,并不要求小赵夫人晨昏定省的请安问好。
小赵夫人心里作祟,认为钱老夫人看不上她一个商户女,不认她这个儿媳妇。嫁进宁府十多年,晨昏定省的来请安,一日不落。
钱老夫看一眼宁蔚,说道“青莲巷那边打发人过来禀,说荷姐儿她外祖母昨儿夜里感了风寒,赵氏接到信后,回去看望荷姐儿她外祖母了。”
染风寒?呵!回去商量对付她的对策吧!
或许是做贼心虚,杨嬷嬷听到宁蔚问起小赵夫人,心就提了起来,注意力落到宁蔚身上。
宁蔚貌似不经意的看向杨嬷嬷,杨嬷嬷正盯着宁蔚看,见她看过来,慌忙地避开目光。
果然呀,宁蔚扯下嘴角,收回目光,回道“前日还好好的,怎么就病倒了?”
钱老夫说道“年岁大了,身子骨不如从前了,说病就病的。”
“哦。”宁蔚从杨嬷嬷手里接过碗筷。“祖母可要当心些,千万不可病倒,否则,蔚儿跟兄长就没了依靠!”
钱老夫人一愣,低声道“你这妮子,话不可以乱说!”虽是责备的话,话里却带着浓浓的宠爱。
宁蔚故作懊恼的拍了下嘴,“哎呀,说错话了。”
钱老夫人笑道“行了行了,下次注意了。饿了吧?赶紧吃饭。”
宁蔚端道谢后,将手里的碗先放到宁宇的面前,随后再取自己的碗放在面前。
饭后,兄妹二人陪着钱老夫人喝茶。
宁宇抬头看向杨嬷嬷,说道“嬷嬷,我与祖母有话要说,你带着众人先退下去。”
听了宁宇的话,众人皆是一愣,在宁府,谁不知道杨嬷嬷是钱老夫人的心腹?有什么事是杨嬷嬷不能知道的?
钱老夫人做事,皆找杨嬷嬷商议,杨嬷嬷就像钱老夫人的左右手一样。
杨嬷嬷若一阵子不在钱老夫人跟前,钱老夫人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杨嬷嬷转头看向钱老夫人。
钱老夫人朝杨嬷嬷挥了挥手,说道“你带着她们先退下去。”
杨嬷嬷曲膝应下“是,老奴明白。”
杨嬷嬷心里恼怒,面上却不敢表露,沉着脸带着众人退下。
待下人退下,钱老夫人看向宁宇,问道“宇哥儿遇上什么事了?怎的还要让杨嬷嬷避开?”
宁宇起身,拱手欠身将杨嬷嬷给宁蔚送下了药的饭菜,以及赵永青追到报恩寺的事与钱老夫人一一说了。”
末了,宁宇说道“祖母,你整日在府里,对外间的事了解得不多。
赵永青这人不学无术,骄奢淫逸,吃喝嫖赌占全了。人还未成亲,抬回府的女人可以坐两桌了。这样的人把主意打到蔚姐儿身上,孙儿是越想越来气。
祖母,蔚姐儿是你一手带大的,你不会将蔚姐儿许给这样的人吧?”
钱老夫人听后,气得浑身发抖,看向宁蔚“此事当真?”
宁蔚迎着钱老夫人的目光,她知道,兄长的话,祖母已经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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