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繁华的无名街,玄天苦行数天,途中倒也遇到了一些新鲜的事。
但见绿意充盈的大道上,三五个大汉光膀子,肆意鼓吹着杀人的本事。
其中一个大汉,满脸的麻子,但是扛在这汉子肩上的阔斧却远比他的脸面干净许多。
再加上晴朗的白日,这锃亮的刀斧居然跟杀猪刀似的,弄得同行的几人颇有几分慌意。
路景颇有写意,但是对玄天而言,别人眼里的新鲜事断然不是他所喜的,加之身上的刀伤,玄天也是勉强自己苦行两天,方才到了乌水镇。
若是换做常人,这无名街与乌水镇的距离,大概也就是一天的行程。
行至乌水镇镇头,一间破烂的茅舍掩映在绿林中,多少有些隐世的意味。
但是若凭茅舍的屋顶而论,这间草舍似乎还是一间新舍。
但见杂乱的枯草随意地搭在木板上,一直垂到了草舍的门前,俨然一副杂乱无章的样子。
立在门前,这仿似门框的长木,竟然如同佝偻的老人,硬是将四根毫无关联的长木钉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小门。
而在小门的两侧,这简易的窗户似乎就是从堆叠而成的墙板上砍出来的。
若是细看多时,这草舍除了屋形,余下的,恐怕也是能当鸡舍来用来了。
“许久不见,真是教人刮目相看啊1
苍老的声音如同一口洪钟,险些让玄天的刀伤再次崩裂而开。
“谁?”
玄天的眼神停留在茅舍的形貌上,竟然忘了神。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好像在哪里听过。”
但是暗中观察良久的老人却并无害人之心,他只是借着玄天出神的时机,顺便将眼前的年轻人细细看了一遍。
“你是馨香的爷爷?”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玄天听着老人口中的说辞,暗自揣测一番。
毕竟,能将自己说成熟人的老者,除了暗中送信的人,恐怕没有别人了。
但是当满头白发的老者突然破门而出的时候,玄天如同身在梦中一般,竟然难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老者就是茅舍中的老人。
“莫,莫苏子1
“老伯,您怎么会在这里?”
“当初,您不是归隐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玄天有些忘乎所以,但是他终究还是想起了老者的名字。
“小伙子,你居然还记着我。”
“难得啊1
玄天不明所以,只是出于礼数,玄天口中的话竟有些不知怎么说了。
不过,玄天也并非故意如此,接下来的话,玄天也是尽了自己的礼数。
“当日一别,本以为再也见不到老伯了,没想到今日这般,却是我同老伯的再此相逢。”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相逢便是缘分。”
“老伯,话虽然这样说,但这缘分也太奇妙了。”
“小伙子,此话怎将?”
“老伯,有缘千里来相会,但今天能与老伯相逢,想必肯定也是老伯的意思。”
无心之遇,当初一别,玄天肯定也想不到,今日在这里居然又会碰见莫苏子这个故人。
想当初,玄心秘诀如同压在玄天身上的一块巨石,可后来发现,莫苏子所见的玄心秘诀竟然也只不过是一篇修心秘诀而已。
“小伙子,有缘相见,你怎么还真以为是我的意思了。”
“老伯,缘分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我也相信老伯肯定有啥事瞒着我。”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老伯,是否还记着玄心秘诀?”
“记着,记着1莫苏子苍老的面庞,那只深不浅的褶皱,仿佛被岁月打碎了记忆,“玄心秘诀,那可是我的宝贝。”
“老伯,玄心秘诀真如您石墙上所刻的那般?”
听闻玄天如此一说,莫苏子的面皮突然一跳,这猝不及防间,玄天仿佛捏住了莫苏子的命脉。
“你,你都知道了。”莫苏子看着玄天稚嫩的面庞,难以置信地说道。
“老伯,你果然有事瞒着我。”
静心修炼的心诀,这玄心秘诀是因莫苏子而变,万剑山庄也是因莫苏子而熟。
所有的一切,恍惚中,玄天只觉自从遇见莫苏子之后,他的故事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小伙子,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老伯,你有啥事还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