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张泰秀亲口听到了律师的提议,顿时他也摸清楚了孙东俊的打算。不过眼下张泰秀还有唯一的机会,那就是在事情被定下来之前,先把这件事捅给记者。
于是在笑脸相迎,送走了那位据说在首尔首屈一指的大律师之后。
张太秀便拿起手机,悄悄的躲进了车里,然后拨通了高相佑的电话!
电话那一头,几乎只等了两声,便响起了接通的声音,只听那边高相佑小心的压抑着声音,然后向张泰秀询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检察厅那边有消息了?”
“是,不过对我们很不利,受害人已经被孙东俊全部搞定了,现在那些女孩没有一个敢出来指认孙东载的,我想就算他们敢,他们的父母也一定不会同意,那些女孩都不是什么简单家庭的孩子,他们的父母不会破罐子破摔,而且他们的人生虽然在国内已经彻底被毁掉了,但是可以预见的是,他们的父母是有能力把他们送到国外重新开始的1
“碍…这真是,为什么那些女孩子就不能勇敢点,还有他们的父母,难道就忍心看着那个混蛋逍遥法外?”
“好了,前辈!人在考虑尊严之前,最先要考虑的是如何活下去,对于他们的选择,我虽然感到失望,但是却依然觉得可以理解!幸好我们还有权女士的帮助!另外我要告诉你的是,那些女孩不出面指正,那么所有的说法就只有孙东载的一面之词了,刚才他的律师告诉我,孙东载可以接受,承认和那些女孩发生过关系,但是拒绝承认,在发生关系之前知道那些女孩是未成年人!所以您应该明白这之间的区别吧1
“明白!如果这样的话,孙东载的行为就不是违反刑法的行为了,而只能算作是一桩桩丑闻1
“正是如此1
“你打算怎么办?看来你这个检察官现在应该也束手无策了吧1
“是啊!所以我们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权雅中女士了,只要她可以在检察厅公布正式的调查结果之前,提前发布孙东载是在明知那些女孩没有成年的情况下和对方发生关系的确凿证据,我想就算对方的律师再怎么有手段,恐怕也无济于事了吧1
“哦……妙啊!还是你有远见,把权雅中拉到了我们这边,不然说不定还真的会让那些坏人得手1
“好了,前辈!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那位律师先生已经把心思打在了赵世元那里,他明天会去面见赵世元,我想应该是想让对方把一切罪名都担下来,如果他得逞的话,孙东载只怕在这里待不了一周就可以离开了1
“这些可恶的讼棍1
“消消气吧,前辈!这都是在法律规则允许的范围内,虽然很可惜,穷人是没有条件请到那么好的律师的,但是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了,不公平1
……
张泰秀觉得高相佑虽然年长于自己,可是他到底还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可是面对现实社会,理想主义者往往是最容易对世界失望的一群人。
光是想想,他们每天见到的事情和自己的理想中的社会有多大的出入,就可以想象到他们的内心有多么的失望。
不过,尽管如此,张泰秀却很尊敬高相佑,因为他知道,对方起码可以愿意为了理想努力的去奋斗!而不是躲在某个角落里自怨自艾的埋怨和仇视社会。
当张太秀挂断了电话之后,高相佑这边心中充满了愤怒!
他站在自己的窗前,看着脚下高楼林立的首尔市,一时间却是满腔的悲愤无处化解。
直到过了许久之后,高相佑才转过身来,随后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老大1
“师父1
“刚才确定了头版,现在临时取消,明天我们的头条换成别的1
“什么,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吧,都已经到下午了!再说了,权雅中向法庭正式提起离婚诉讼,并且放弃孙东载任何赔偿的新闻,可是我们的独家呀1
“听我的,头版的新闻要马上换掉,对了,你们几个跟着我,咱们再去拜访一下权女士1
“额……老大,会不会太仓促了1
“仓促?你以为读者想看的是权雅中和孙东载之间的狗血离婚案吗?不,大家需要的是真相,我们必须明确的告诉大家,那些女孩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站在台上道貌岸然的家伙,私下里到底是怎样的一副嘴脸,现在你们居然想用离婚案这种吸引眼球的东西来搪塞我们的读者?”
“前辈1
“快点带好东西,我在楼下等你们1
高相佑的语气不容拒绝,于是大家只能眼看着马上就要完成的工作付之东流,随后重新带好设备,跟着高相佑一起下了楼!
于是,大家便乘坐车来到了权雅中暂时居住的地方。
说起来命运还真是让人啧啧称奇!
当初就是在那个房间里,权雅中以首尔市长热门人选夫人的名义接受了采访。可是才过了不到几个星期的时间,权雅中就成为了一个即将和丈夫离婚,现在已经分居的女人,而她的居所就是当初接待采访的那间套房。
于是当高相佑赶到这里的时候,权雅中很快便打开了房门,随后高向右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那个,很抱歉,冒昧打扰你!我这次的采访内容方面希望直接一点,请问您的手上真的有您丈夫侵犯那些未成年少女的确凿证据吗?”
“高记者,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您的证据不能为孙东载定罪,他们很可能会聘请一个很高明的律师来攻击您,所以……”
听到高相佑的话,权雅中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便开口说道:
“我有他手机里的聊天记录,你觉得这个证据足够确凿吗?”
“聊天记录?您……您是怎么想到的?”
高相佑有些惊讶,他实在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家庭主妇,居然这么有心机。
“啊!大学时好歹学的也是法律,后来也曾经在孙东载的事务所里实习过,难道保留证据这点粗浅的道理我都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