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哈，误会，误会…没事吧？还疼吗？放心，不会留疤的。”</p>

用绿神气息给对方治好了伤，王锦把匕首收回腰间，尴尬地道着歉。</p>

“别哭了，我真不是故…好吧，是故意的，但…总之，这些金币你拿着。”</p>

“呜呜…”女孩依旧捂着脸小声抽泣，显然被吓得够呛。</p>

王锦没抱怨，他知道自己理亏，也知道小姑娘被吓哭挺正常的。</p>

在昏暗的，披着人皮的老鼠四处乱窜的下水道里，被浑身血腥味的男人扑倒在地，一刀割开脸皮，</p>

别说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就算成年大汉来了，也得直抽抽。</p>

不过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一刀过去显然是最快捷，成本也最低的鉴别方法。</p>

终于感受到了王锦求助的眼神，菲尔快步走了过来。</p>

“可儿？可儿，还记得我吗？”</p>

听到她的声音，女孩逐渐止住哭声，“菲尔老师！你怎么也…”</p>

“我是替小琴来的。”</p>

“小琴…”听到这个名字后，被称为可儿的姑娘深吸两口气，努力止住哭声。</p>

“我…我是来接应的，只是同伴都被鼠人给…”她迅速解释着自己的处境。</p>

“啊。”王锦回头看了看正在燃烧的尸体堆，了然地点头。</p>

“那快走吧，我们有重要的东西要交出去。”</p>

“嗯。”可儿站起身，开始带路，“我带你们去找会长。”</p>

“会长？”王锦跟菲尔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困惑。</p>

“会长是我们的领头人，对于那些理论研究最深，据说亲身经历过当年的事件。”可儿听到了王锦的嘀咕，虽然她有点害怕，却还是老实解答着疑惑。</p>

“我完全没听说过有这样的…首领。”菲尔皱着眉头。</p>

她是刚成为异端没错，可在此之前，也不算一无所知。</p>

“会长的身份是要被严格保密的。”可儿回应着，“大部分成员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p>

可儿和菲尔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跟在她们身后的王锦没有搭话。</p>

他一边戒备着周围情况，一边皱眉思索。</p>

异端的领头人…会是那个家伙吗？</p>

那个跟犀鸟配合着，让他成功跟二重身见面的人。</p>

——</p>

下水道的环境错综复杂，说是迷宫也不为过。</p>

王锦刚开始还尝试着在墙上画记号，不过很快就放弃了。</p>

与其浪费时间这么干，还不如在想离开的时候直接炸墙。</p>

胡思乱想间，道路渐渐有了尽头。</p>

七拐八拐之后，王锦看到了无数张藏在黑袍下的人脸。</p>

大概有七八十人，手持长矛，有些身上带着刑讯逼供的痕迹。</p>

感受到王锦的到来，他们同时转过头，露出被苦刑梨撕裂又愈合的脸。</p>

王锦迎着他们的目光看了回去。</p>

惨白的肤色，洗不掉的腐朽气味，深陷的眼眶。</p>

王锦能分辨出，这批异端跟平日里留在外面发展学说的不同，应该是常年居住在下水道的。</p>

他们用某些方法逃脱了审讯，也失去了重见阳光的机会。</p>

如果首领愿意，这群人会是最忠诚的护卫，因为他们的生命已经跟异端学说绑在了一起。</p>

可儿靠近跟他们说了什么，人群便缓缓散开，给王锦和菲尔留出道路来。</p>

“去吧，菲尔小姐，还有这位先生。”可儿轻轻摆着手，“我只能送到这了。”</p>

王锦皱着眉头，顺着人群让出的通道直接望到了那带着阀门的铁墙。</p>

身份绝对保密的异端领头人在里面。</p>

跟菲尔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皱起眉头。</p>

就这么简单？</p>

虽说碰到了人皮鼠这么个小麻烦，可他总觉得，就这么见到教会首领有点不可思议。</p>

或许是王锦生性多疑，但他确实觉得里面有圈套。</p>

在心里迅速盘算了几秒，王锦迈开步子，拉着菲尔迅速前进。</p>

下水道算不上安全，有那些主教的鼠人，就意味着也可能有跟过来的执法者。</p>

有在这犹豫的时间，不如直接去看个真切，就算真有变数，自己也不是无法应对。</p>

嘭！嘭！</p>

仿佛为了印证王锦的想法，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异端跟什么人打在了一起。</p>

哗啦。</p>

站在两侧的异端迅速合拢，手持长矛冲了出去，场面逐渐变得混乱。</p>

王锦没管他们，而是缓步走到了铁墙近前。</p>

一名双目紧闭的老者点点头，用力扭开阀门，让开身子。</p>

铁墙内部的情况暴露在王锦面前，里面比他想象的大上太多。</p>

这原本应该是下水道的控制室，各种水管盘根错节，作为整间屋子的支撑结构。</p>

昏暗的煤油灯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王锦掏出荧光石，墙上挂着的东西逐渐清晰。</p>

“是…人手。”菲尔迅速辨认了上面的东西，她握紧手里那半块石板。</p>

王锦没答话，而是抽出了匕首。</p>

不太对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