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去第三瓦尔哈拉啊,”龙女帮忙搀扶起五号,“这可耽误不得!”</p>
意外的是个热心肠啊你…但能不能稍微把我放下?五号屏住呼吸。</p>
在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扮演尸体,有点太为难她了。</p>
“谢谢!”一号加快脚步。</p>
距离瓦尔哈拉没剩下几米了,与其冒着被怀疑的风险把五号拽回来,赶紧进屋子才是正确答案。</p>
滴滴…嘎吱。</p>
在门禁上扫过脸后,英灵殿的大门缓缓敞开了,光芒闪得一号有些睁不开眼睛。</p>
屋内的四壁排满了擦得极亮的长矛,天花板是无数金色的圆盾拼接而成。</p>
椅背上套着铠甲,皮制铜制应有尽有,各自都带着使用痕迹。</p>
吊灯的光芒在这些金属镜面中来回乱闪,让人想到同样刺目的正午港。</p>
一号迅速回过神来,把五号放在躺椅上,用毯子蒙好。</p>
五号松了口气,至少这样她能偷偷呼吸了。</p>
只是带走瓦尔基里的计划…似乎不太好成功。</p>
“诶呀…还真怀念,”龙女望着四周的摆设,“有段时间没来这边了。”</p>
她伸手指了指墙上的一把长矛,头顶的一面圆盾,“这套是我以前用的,帅吧?”</p>
龙女嘿一声拽下了顶在椅背上的头盔,额前的缺口刚好能让她的双角通过。</p>
“那时候还在火器时代呢…老大带我们帮着瑞典人打丹麦人,偶尔再帮着丹麦人打回去。”龙女颇为怀念摇摇头,“一晃这么多年了。”</p>
她戴上头盔,透过狭窄的缝隙看着一号,“所以你是什么时候上的船呢?”</p>
——</p>
演奏结束,王锦松了口气。</p>
虽说有滥竽充数这么个典故,可小提琴跟吹奏乐器显然不同,这东西造假很容易被发现。</p>
幸运的是其他成员都很投入,观众那边也被分散了注意力,没能全神贯注地分辨出他这个摸鱼的。</p>
观众席中探出个小小的脑袋,冲着王锦左右晃晃。</p>
六号没能找到怀表脑袋,他今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来这边听音乐。</p>
“休息十分钟。”指挥放下双手,从燕尾服内兜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细汗。</p>
王锦放下小提琴,对身边的人露出微笑。</p>
“没见过你,”左手边的男人主动搭话了,“是新来的吗?”</p>
“嗯,我上个月刚刚加入,和新的心理医生一起,”王锦点点头,“我叫白鸟。”</p>
“白鸟啊…技巧很纯熟嘛,之前也在拉小提琴?”</p>
得,这吹长号的哥们儿也是个半瓶水,不知道他从哪看出自己技巧纯熟的。</p>
“我喜欢在思考时乱扯两下,这能让我冷静下来,”王锦走下舞台,到一边拿起瓶装水,“我记得萨尔瓦多也有类似的习惯。”</p>
“…啊,那个怀表脑袋。”男人点点头,“他是个怪人。”</p>
“萨尔瓦多一直兢兢业业,又是我们的忠实听众,”另一道声音响起,指挥家迈着步子走过来,“放尊重点。”</p>
指挥家,</p>
这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穿着黑色高领内搭,薄薄的嘴唇总是抿着。</p>
从额头的川字纹来看,他很喜欢皱眉,</p>
应该是经常摆前辈架子的类型。</p>
“我会的,”王锦认真回应,环顾四周后再次开口,“可他今天似乎没来?”</p>
“萨尔瓦多他昨天被人偷袭,精神受到了冲击,到现在还缩在屋子里。”指挥家眉头紧锁,“那个名叫王锦的混蛋,他总是悄无声息地来到黑船,伤害我的朋友们。”</p>
“等我找到他,一定要还以颜色。”</p>
“真是太可恶了,”王锦用力点头,“到时候请让我陪您一起!”</p>
“…不错。”指挥家看了王锦几秒,缓缓点头,“白鸟,是吗?”</p>
“是!”王锦扮演着正直贴心的后辈,站直身体。</p>
“萨尔瓦多的房间在B区4号,既然罗文都说你技巧纯熟,接下来的练习就先放放吧。”</p>
吹长号的罗文对王锦竖起大拇指。</p>
“拜托你,帮我看望一下他,”指挥家老头拍拍王锦的肩膀,“萨尔瓦多喜欢动物的完整尸体,带上当做伴手礼吧。”</p>
“好…好的!”王锦点点头,准备离开。</p>
“等一下,白鸟。”指挥家喊住了他。</p>
“是?”</p>
“你手上那把练习琴,是理查德的吧。”</p>
——</p>
“一个月前,跟心理医生一起。”一号晃了晃身后的翅膀,“我们是同族。”</p>
“噢…这样啊。”龙女笑着点点头,“我跟心理医生很熟哦,她可喜欢我了,我每天都去找她解梦。”</p>
『我真不会占卜…为什么都来找我解梦啊!真别折磨我了!』哭丧着脸的飞鸟浮现在眼前。</p>
原来是龙女起的头吗。五号拼命憋住笑,不让自己发出声音。</p>
“你可以先离开了,”龙女对一号挥挥手,“复生这段时间够你做很多事,去巡逻吧。”</p>
“…嗯。”一号犹豫一下,点了点头。</p>
水手长已经这么说了,她再找理由留下反而惹人怀疑。</p>
不过从刚才的路线来看…龙女也是想来这里,她要支开自己做什么呢?</p>
轻轻拍了拍五号躺着的椅子,一号打开门,缓缓离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