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2章:迅捷(1 / 2)

少年身上燃起彩色火焰,带着尖锐的空气爆鸣,于街道中飞速掠出。</p>

窗户,路灯,所过之处的玻璃尽数炸开,雨幕倒飞而起。</p>

路人分立两侧,为新晋神使的强大拍手喝彩。</p>

莲听不见那些声音,他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以及血液冲进大脑的嗡嗡声。</p>

邻居婆婆…送给自己小猫的邻居婆婆。</p>

嘭!砰砰砰!!</p>

莲发疯般拍打着面前的木门,长袍在狂奔途中扯碎了,冠冕也不知道落在了哪里,他变得狼狈而狰狞。</p>

嘎吱。</p>

门轻轻打开,露出老人慈祥的脸。</p>

灶台上还开着火,她刚才正在做饭。</p>

咕嘟…咕嘟。</p>

莲捂住喉咙,涌出的黑血堵住了气管,他喘不过气了。</p>

咕嘟咕嘟。</p>

灶台上的锅冒出水汽。</p>

“我一个人住,不介意的话,一起吃吧。”老人拽过莲,打开锅盖。</p>

莲愣住了。</p>

他望着锅里翻滚的人头,花白的头发和满是皱纹的脸被开水煮得不成样子,是邻居婆婆。</p>

那拽着自己的是谁?</p>

“噗…不行,装的好累,哈哈哈!”老人的身体变轻变淡,她仰起头,放声笑着,“看你那个蠢相!”</p>

莲的身体颤抖起来,堇的笑声明明清脆悦耳,可在他耳中像是海妖嘶鸣。</p>

堇漂浮起来,在莲面前转了两圈,“我能附到冷冽者身上,厉害吧?”</p>

“她去教堂替你祈祷过,说什么‘很担心隔壁的孩子’,‘家长不在该怎么办’之类的…”</p>

“可惜,她去的是我的教堂。”堇的笑容染上一层寒霜。</p>

“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有我照顾你,为什么还要担心呢。”</p>

“…为什么?”莲的声音跟着身体一起颤抖。</p>

“很生气吗?”堇的笑容再次温暖起来,“要对你唯一的亲人,最亲爱的姐姐发火吗?”</p>

“回答我!”</p>

“答案不是明摆在那里嘛…莲,”堇俯下身,轻轻点着莲的肩膀,“是因为你。”</p>

“你从小就是个好孩子,单纯又善良,像是杯毫无杂质的水。大家都喜欢你,所以先被卖掉的是我。”</p>

“可是啊…好孩子没办法在这种地方活下去,我要往这杯水里加点仇恨,加点残忍,再来点心如死灰。”</p>

堇拿起调料盒,往翻滚着人头的锅里哗啦啦倾倒下去。</p>

“你会很痛苦,很难过,会生不如死,而我享受着这个过程,并以此为乐——可在结果面前,个人感受并不重要。”</p>

在火与香辛料的煎熬下,水愈发浑浊。</p>

“你成功活下来了,不是吗?”堇平静地望着锅底的火苗。</p>

“就这样一路追逐着,愤怒着,哭喊着,不知不觉间到达顶点。”</p>

“我为你骄傲,莲,一直以来都是如此。”</p>

“看看你现在,不是已经成为了一个…很棒的人吗?”</p>

堇微笑着转过身,迎接她的是重重斩落而下的刀刃。</p>

少年面目狰狞,发泄般地挥舞手上的菜刀,又绝望地看着自己的攻击从堇身上穿过。</p>

啪嗒。</p>

堇轻而易举地握住了他的手腕,逐渐用力。</p>

嘎吱,嘎吱,哗啦!!</p>

回忆瞬间破碎,莲看到了自己伸出的手正在逐渐扭曲。</p>

黑雾中分不清前后左右,被毒素与黑雾侵蚀的他听不清,看不见,就连思绪都停滞下来。</p>

唯独前方那道白影无比清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