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谷越伞,是个骗子。</p>
我的外貌是假的,立场是假的,就连名字也是假的。</p>
对,我的名字,这是我最满意的谎言之一。</p>
它更像是个小小的,至今没人能解开的谜语,我的真实身份就藏在其中。</p>
这显得有点自作多情,不过我还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让这个世界稍微困惑一下。</p>
刚有记忆时我就隐约明白,自己跟这里的原住民不同。</p>
这里对他们来说并不沉重憋闷,经年不息的狂风也不会划破皮肤。</p>
幸运的是,我有两名同类。</p>
男性同类教会我吃饭,穿衣服,说话,写字。</p>
女性同类则会拿着被密封保存的彩色烟盒,仿佛在用这跟周围世界格格不入的东西佐证自己的观点。</p>
“你不属于这里。离开灵界,到外面去,那里才是你的家。”</p>
她的话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埋下种子,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要逃离塔纳利昂。</p>
这很难,尤其是对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来说。</p>
我必须成为一名优秀的骗子,走路踉踉跄跄,说话磕磕绊绊,吃饭时把食物弄到身上。</p>
大概花费七年的时间,拉缇终于相信我是个平平无奇的孩子。</p>
所以,祂才会在黛薇来调查时把我当做挡箭牌,毫不犹豫地丢给黑船。</p>
直到这时,我才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也有了…逃跑的机会。</p>
在黛薇不注意的时候,我离开了灵界。</p>
终于能喘过气了,动作也不是轻飘飘的,每一步都脚踏实地。</p>
第一次见到了真正的,温暖的太阳,微风和煦,一切都那么美好。</p>
我找到了那些“同类”,</p>
然后,我悲哀地发现,他们是彩色的。</p>
见鬼,他们居然是彩色的,你能明白吗?整个世界都是彩色的。</p>
这太荒谬了。</p>
我想起了那个女性同类的烟盒。</p>
这个世界本该如此,奇怪的是我。</p>
意识到这一点时,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着向我压来,我能听到有什么东西发出不堪重负的咖嚓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