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彻猛地睁开眼睛，眼里头绽放欣然光芒。

幸好！

手一伸，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兴许是气力跟不上，剧烈地咳嗽起来，竟然是没能第一时间开口说出话来，还差点被呛住。

这种狼狈模样，被门口驻足的杜雪瞅了个正着。

不知道为何，总觉得现在的白彻有点可怜，跟之前印象那个气死个人的狂妄家伙判若两人。

“有点礼貌好不好！”

杜雪撇撇嘴，知道白彻想要干什么。

走过来抄起白彻的手机，重新坐到跟前，有点不情愿地开口：“说吧，要打给谁，放心，我对你的隐私没兴趣。”

“打给虞浅。”

白彻缓和了下气息，脱口而出。

只是他不知道，无形中说出这个名字，也是对应上当下仨女在他心中的排位。

“她们也是够‘宽容’的，真有意思。”

杜雪鄙夷一声，意有所指。

之后，白彻跟虞浅取得了联系，电话那头哭哭啼啼的，话都聊不全，但好在双方都确认了对方无事，算是心安了不少。

“还要不要打给谁？”

杜雪又是撇撇嘴，跟班主任在教导班级里的坏学生一样，看上去满脸嫌弃，但该干嘛还是干嘛，并没有使绊子。

“不用了，谢谢！”

跟虞浅聊的时候，已经确认身边人无恙，加上他眼皮开始沉重，先前又是心神不宁的，现在这种身体状况，已经使不上多少力气了。

“哟，还知道客气啊。”

杜雪揶揄一声，再低头，这次白彻是真的疲惫到极致，真睡了过去。

在杜家的第四天，白彻已经能下地走路，虽然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息缓解，但总算是恢复了一点。

就连那个老医生也是大呼奇迹。

白彻心里头有些欢乐，没想到这个杜家的私人医生先前是判定了自己救不活了。

他不过是耗尽气海气息，并没有被那个叶老者重创，怎么可能会就这么挂了。

当然，他也不想解释太多，出门转一转，边走边停的，呼吸下新鲜空气，顺便熟悉下杜家的后花园。

杜战神低调，即便是战神之姿，退役之后也没有购置大房产，杜家这处住宅在津门这座城市，说是不起眼都不为过。

但懂行的人却是知道，津门此城，这座带院子平层，正是津门第一家族大本营。

只是，进来颓势加剧，登门造访的权贵人物少了不少，一来是杜战神病情不容乐观，大家都不敢轻易叨扰，二来也是因为现实骨感。

杜家尊压津门多年，这都是因为杜战神本身戎马战功以及几十年建立起来的人脉背景，但所谓盛极必衰，如果杜战神寿终正寝了，杜家为尊津门这一点，就得打下个问号了。

杜雪毕竟还年轻，就算杜战神这个父亲花了不少精力时间给她铺路，但终究是取代不了杜战神本身，一旦杜战神倒下了，杜家必然是要开始面临很多情况。

这也就是对应上了杜雪为何千里迢迢出现在中海，以一个外人的立场出现在华龙阁大会现场。

这一天，杜雪来找父亲，察觉到杜战神神色有些不自然，仔细一看，衣服上有擦过的血渍。

“他怎么样了？”

杜战神笑了笑，想掩饰过去，顺便转移下注意力。

杜雪则是满脸忧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走到父亲跟前，依偎在杜战神怀里，眼泪不争气地滴落。

杜战神只是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女儿的肩头。

家世显赫有时候也不一定都是好的！

江山是打下来了，至少在津门这一块，他还在人世一天，杜家就能屹立津门之巅一天，但他也清楚，一旦他走了，杜家必然要开始走下坡路，这还是其次，自己女儿会面临成倍的压力，这才是这位老父亲不愿意看到的。

但世事无常，谁又能保证事实遂意呢？

他也想多活个五年十年，那样的话，路就能彻底铺好，女儿杜雪也能成长到足够强大，那样的话，就算不能屹立津门之巅，最起码也能保证杜家不会衰败的那么迅猛。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