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义正言辞，多么的高尚，多么的高风亮节。

这便是人性！

巅峰带来虚伪的拥趸，黄昏见证虔诚的信徒！

“陆姑娘，我的亲姑奶奶哟，可算打通您的电话了……我是粤西梧州这边的左主任，诶，没事没事，您是大人物，记不住小的很正常！是这样的，那天我实在是抽不开身，是小的该死，没能去参加华龙阁大会，小的这段时间夜不能眠寝食难安，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反省，还望陆姑娘您能跟阁主那边说句好话，感谢感谢！回头我这边一定过去拜访您，见面礼都备好了，都是市面上都难看得到的高级货……好的好的，阁主大人威武！陆姑娘您一定得帮小的说好话啊。”

类似这样的声音，通过电话，一个接一个，来自大夏天南地北，绝大多数都是打到陆亚男这边。

白彻这边顶多接到两三个，都是些人精中的人精，话术高超无比的顶级墙头草人物。

自然，白彻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内心想法，但也没有说什么重话。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这些人里头，自然会有真心悔改真心归降的，但无关大局，唯有彻底清理了元老会以及华武阁的那些硬石头，一切才会风清云朗，才会恢复一个崭新的华龙阁。

除此之外，一切皆虚！

很快，“中间人”出现。

为元老会这边精心挑选出来的人选，某种意义上，也是契合了叶老者态度上面的缓和。

不管是虚伪也好，还是说对于白彻如今实力的忌惮也罢，亦或是因为猜想中白彻身后存在神秘老妖的缘由，中间人的出现，加快了谈判进程。

中海，黄浦江江畔。

一名老者气息收敛，面色凝重，驻足江畔，倚栏望江。

江面瑟瑟，风有点大，眯人眼。

老者根本没想到白彻会选择在这里跟他这个中间人见面，思忖之后，释然。

有点东山再起，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的意味。

“陈老。”

冷峻青年洒然行来，微微一笑，内心起了点波澜。

好家伙！

元老会这群老逼登，选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此老陈应凡，一直是华龙阁内部老资历里头最为清高的几人之一。

心境如同闲云野鹤，修炼一道上心，追逐名利诸多事宜，一律谢绝。

且白彻还在青藤门学习修炼时，陈老偶尔会跟随师尊青藤真人出现在青藤门，算是印象中师尊青藤居士的几位好友之一。

“阁主，陈某本不应蹚这滩浑水，犹豫再三后，这才……”

陈应凡陈老略一叹息，并不着急打开话匣子。

可从自身角度出发，即便不卖元老会那几人的面子，此老左思右想，觉得自己终究是避不开这道坎儿。

毕竟，他自身就是华神榜排行第二的华龙阁顶级强者，叶老者之下，万人之上，不管怎么说，绕不开华神榜本身。

又因为早些年跟青藤真人交好，又是华龙阁里头老资历中的老资历，一方面此事是华龙阁内部分裂大事，一方面是他本身跟青藤门以及元老会都是纠葛颇深，个人意志无法凌驾此大事之上。

修炼一道，也如修炼本心，出身华龙阁，蜕变于华神榜，于清于理，跟白彻的这次会面，陈老无法避开。

只是……

一老一青，似乎陷入了一种默契的沉默。

皆是望向江面。

风更大，烟雾渐渐散去，可散不去的是彼此内心的阴霾。

“阁主……”

“陈老，私下里叫我白彻就好了，您是前辈。”

陈应凡眼神微微一亮，一度有些怀疑自己得到的情报。

无论怎么看，此子都不像是情报里头形容的杀戮无道的凶残阁主……

“好！白彻，陈某不才，就当是以前辈的身份，想劝说你一声，不知道你乐不乐意听。”

“陈老，您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