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人生无常。

秦城郊外的坟山，即便是白日，也是透着一种“萧寂”。

白彻大老远就能看到小女孩低着头手足无措的模样，想必眼中噙泪，小小年纪如何承受得住这种悲伤。

只是，对于这种事情，白彻也无能为力。

本想驻足，可他毕竟是主心骨，一行人都在那头等着，纸钱香烛的味道弥漫，祭品已经摆好，小豆子在虞浅的搭肩搂抚下，显得安静的令人心疼。

只不过是过去祭拜安慰在天之灵而已，这条小路却是有些漫长，可总得有人过去起个头。

白彻心念闪烁间，脚步再度迈开，这时，小灵通远远看到白彻，跟众人打了声招呼，自个儿小跑过来，神色有点不一样。

“阁主大人，消息我再度确认过了，是我几个探险队这边的弟兄亲口所说的……”

小灵通办事有头有尾，且得知白彻准备启程前往黑江，要是到时候情报出现点误差，可不是他能承担的。

白彻微微点头，表示认可，眼神却是移不开小豆子身上。

有时候也不是他爱心泛滥，而是从小豆子身上，他多少能看到一点自己妹妹白芷的身影。

三年蛰伏乾州，再归来时，自己跟妹妹痛失父亲，从亲哥哥的角度，他怎能不体会到妹妹那种彻骨的悲痛？！

“阁主大人，另外还有一个消息，可能跟之前的情报有点出入，不过影响不大……”

小灵通说这话时，显得有点小心翼翼了。

嗯？！

白彻这才皱了下眉头，注意力重新回到小灵通身上。

“是这样的阁主大人，千年雪参是子母双株，我之前跟您提到过……柳家先前拿到的是子株，母株还在，据我那几个常年登山探险的弟兄说，这母株雪参的确是在黑江，但现在还在生长着，并没有摘取掉，周家那边实际在掌控，好像还划分了区域，一般人接近不得……”

小灵通抹了下额头的汗，不知道是被烟火熏出来的，还是面对白彻，莫名地生出压力导致。

“一个所谓走山客传承下来的家族，有这么大的权力？”

白彻沉声一问。

这并非是想在小灵通身上获得什么答案，而更像是在跟远在黑江的周家隔空对话。

“阁主大人，您贵人多忘事……”小灵通谨慎提醒一句。

白彻回神过来，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摆了摆手，迈开了步子朝前头走去。

这两天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云家那个所谓公子哥身上，为的是替小豆子替柳家报仇雪恨，无形中是兼顾不了太多。

走山客周家背后靠着古族周家，常年给古族周家输送天材地宝等修炼资源，有这等擎天巨族撑腰，做出所谓的划分区域不让寻常人接近的行为，也是想象之中的事情了。

到了柳家坟茔跟前，白彻安静地忙活着。

点好香烛插上，烧香拜了三拜，这才招呼小豆子过来。

“小豆子，青爷爷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他老人家可能是事情太多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秦城这边……他跟你家人说过的那些话，白哥哥我来办了……来，给你家人磕个头祭拜一下，害你家人的仇人，白哥哥已经‘处理’了……乖，别哭……”

小豆子只是点着头，噙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泪水跟断线珠子一样滴落。

白彻挤出一抹笑容，轻轻搂着她的小肩头，安抚几声，给虞浅递了个眼神，再让玄虚子帮忙烧些纸钱纸扎，便走到了一旁。

秦城郊外的天空仍是有些灰灰的，灰烬随着风乱飞，火光照耀在小豆子脸上，泪痕仍是未干。

“杜雪，我有事要跟你说。”

轻咬着的牙关松了松，白彻朝杜雪招手，后者一头雾水，眉头蹙着走过来。

“怎么啦？你这突然来这么一出，有点吓人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