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酒楼,江大锤安顿好江畔后,来到大厅。发现马掌柜还在打算盘,便说道:“马掌柜,我回家一趟。”
“回家干嘛去,这还下雨呢。”马掌柜稍微抬了抬头,看了一眼江大锤说道。
“我给江畔拿两身衣服,他衣服沾血了。”江大锤说道。
“那行,门口有雨伞和蓑衣,你自己拿,慢点天冷地滑。”
“好嘞,掌柜。”江大锤笑容灿烂得回答着。本就黝黑得江大锤在昏黄得烛光中,显得更加黑,笑起来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江大锤风风火火得出门去了,到了门口看到外面风雪依旧,就是雨变小了很多。看到门口的蓑衣,拿起来穿着,就跑进黑夜的街道中。
风禾茉和师姐怀歌,今天傍晚来到江城中。此时二人正在破庙中,围着一堆篝火,火光明亮,把两人的容貌照的熠熠生辉。
“这天好冷,还下雨。”怀歌抱怨着。
“再加点柴,烤一烤衣服。”风禾茉说道。此时两人只穿着内衬,来的路上忽然下雨,把外面衣服都打湿了。两人来到破庙中,发现这里有几个乞丐,怀歌本来想赶人的,却被风禾茉阻止了,风禾茉说:“人家才是主人,我们外来客。”怀歌只好作罢。
乞丐的众人看见来的两个是女子,牵着两匹高头大马。女子带着利剑,看着英气飒爽,就知道不是好惹的。加上刚刚那女子明显想要赶人的眼神,都很自觉的跑到了外院。把整个正堂留给了风禾茉两人。
“哼,算这些人识相。”怀歌举了举手中的剑说道。风禾茉把马匹牵到神像底下,绑在神像腿上。
“对了,师妹,来的时候我就很奇怪了。”怀歌歪着脑袋问道。
“师姐奇怪什么?”风禾茉用棍子拨了拨面前的篝火。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破庙的,看你轻车熟路的。”怀歌双手抱膝的问着。
“也没什么,我当初就是在这里救下黄师伯的。”风禾茉笑了笑说道,随后便陷入长久的寂静中。风禾茉从包裹中拿出了干粮。
“吃吧,师姐,今晚就先将就一下吧,明天我再带你去逛逛。”风禾茉递过去一个大饼。“你说啊,不许反悔。”怀歌兴奋的接过大饼,开心的咬了起来。仿佛面的硬邦邦的大饼是什么山珍海味一样,啃得津津有味。说来也怪,师姐怀歌天赋异禀,就是练功偷懒,最喜欢的是逛街,吃东西。
风禾茉看着怀歌师姐那样子,觉得好笑,便捂着嘴笑了起来。“你笑什么?”怀歌见风禾茉在那里捂嘴笑个不停,然后放下大饼,抓着风禾茉挠痒痒。风禾茉便绕着火堆跑了起来,两人围着篝火嚷嚷着。
“你别跑,风禾茉,你给我过来。”怀歌抓不到风禾茉,便恼羞成怒喊着。
“师姐,我又不是小孩,我就不过去。”风禾茉说完做了个鬼脸。两人难得露现在这番小女儿模样。
院中风雪依旧,庙中两人的吵闹声传了出来,不一会便消散在风雨雪中。
江大锤穿着蓑衣带着帽子,停在家门口处。雨忽然又下大了,“滴滴答答”围绕着周围。江大锤在怀里面摸了摸,拿出了一把车钥匙,开门进去。
令江大锤不可思议的大厅里面有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此时正蹲在地上,拿起了垫桌角的那本书。江大锤喊道:“把那本书放下。”
黑衣人听到后面大声的呵斥,吓得一跳。回头看去,发现一汉子此时就站在门口处,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
黑衣人二话不说,拿起还没来得及看的书本,直接跑出院子,离着围墙还有三步的距离,就施展轻功,想要飞过围墙逃走。江大锤顾不了这么多,抽出自己的剔骨刀,瞬间来到黑衣人背后。黑衣人看着忽然靠近的江大锤心里想道:“好快。”
随后黑衣人直接往旁边一闪,根本就不敢飞起来。江大锤那寒气森森的剔骨刀就在自己背后,只要自己稍微往上一点,都会挨了这一刀。
“唰”的一声从黑衣人背后响了起来,明显这一刀砍了个空。刀划破空气发出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可想而知,这一刀的威力,黑衣人听到头皮发麻。
江大锤不会就此,直接贴着戴着黑铁面具的黑衣人,跻身上前,一套连环刀法,杀的黑衣人步步后退,一点办法都没有。“把书给我放下。”江大锤一边攻着黑衣人的胸口,一边愤怒的喊着。
雨水“滴答滴答”的打在江大锤身上穿着的蓑衣上。黑衣人此时已经浑身湿透了。
黑衣人感到很棘手,看准时机,朝前一脚踢出,想要踢在江大锤的持刀手腕上。江大锤已经看穿黑衣人的意图。立马收手,让黑衣人这一脚踢空。江大锤的攻势终于慢了下来,黑衣人趁机飞速后退,拉开距离。扯下黑袍,露出腰间的软剑。
软剑贴在黑衣人的腰间,被黑衣人瞬间发出。黑衣人“唰唰唰”的抖了几个剑花,冲向了正在冲过来的江大锤。
两人快速的交手,又快速的分开。黑夜中看不清他们的动作,风雪中传来双方兵器激烈相撞的声音。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不要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江大锤用剔骨刀抵着对方的剑柄,盯着面具里面的眼睛恶狠狠的说着。
“你会武功,隐藏的够好啊。”黑衣人感受着从对方手上传来的巨大力气,不甘示弱的说着。
“是你们逼我的。”江大锤用力推开黑衣人。黑衣人还没站定,就看见江大锤瞬间来到自己面前,刀在黑衣人的瞳孔里放大。
黑衣人来不及多想,用软剑去格挡,“叮”的一声,软剑被刀直接挤压的凹了就进去,撞到自己胸口处。“哇”一声,黑衣人吐了一大口血,此时他心里才明白,面对的这个汉子是怎样的棘手人物。
黑衣人还没来得及思考,江大锤已经消失,又再次瞬间出现在黑衣人背后,黑衣人反应不来了。直接用怀里面的书去挡。江大锤看到挡在自己刀前的书,瞬间收回攻势,又再次消失,瞬间又来到黑衣人侧面,又是一刀递出,黑衣人发现江大锤不想破坏这本书。
依旧故技重施,江大锤刀接近书本的时候,手腕一翻,用刀柄撞击了上去,黑衣人再次飞了出去,江大锤趁机把书本夺了过来。看了看怀里完好的无皮书江大锤放心不少。随后把书本放进自己的怀里面。
黑衣人惊恐的说道“游龙身,你是谁,你是谁”,黑衣人此时慌乱不已,有些不敢想起的回忆一一浮现。
“想知道吗?我手里的刀会告诉你的。”江大锤已经拿回了书。黑衣人知道自己已经危在旦夕了,此人竟然会消失七年已久的武功。
同时也疑惑到“七年前那人不是死了吗?”忍不住出声问道:“你跟那人什么关系?”
江大锤不跟他废话,他知道既然有人盯上他了,那就不止这一个人,必须把这人杀了,然后带着江畔远遁。
黑衣人看见帽檐底下,江大锤那双眯起来的眼睛,感觉到浑身冰冷。也不在多言,厉声道:“来啊,七年前那人都死了,七年后还有什么可怕的。”
说完一甩手中的软剑,夹杂在风雪中的雨水,顺着剑柄流了下来。此时的黑衣人就像融入黑夜一般,不,应该说是此时的黑衣人就像本来就是黑夜的一部分一样。
江大锤感觉到周围的肃杀之气瞬间浓烈了起来。“舞蛇”随着黑衣人大喝一声,手中的软剑就跟蛇身一般,扭动起来。
带着帽子的江大锤冷眼看着黑衣人,一手拿着剔骨刀,一手解下了帽子。雨水顺着江大锤的脸颊流向了下巴。
江大锤右手拿着剔骨刀,左手垫着右手,做了个冲刺姿势。黑衣人转迅即逝,来到江大锤面前。江大锤看着黑衣人身影模糊,身形重影。
双方交手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江大锤从黑衣人身旁划过,黑衣人捂着肚子,鲜血直流。
在江大锤出了福泽酒楼后,黑衣人也跟了上来,一身黑衣黑披风,融入黑夜里,让人难以发现。天在飘雪,两个银白色飞鱼服的人也在后面远远的跟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四个人一前一后的来到江大锤家周围。
两个黑衣人偷摸来到江大锤隔壁,在屋顶小心的看着门口掏钥匙的江大锤。两个银白色衣服的人在江大锤后面的巷子拐角处,巷子拐进去就是两个黑衣人所在地。四个人都在各自看着江大锤。在这条巷子口的门牌上还站着一位看不到面貌的人,只能看出身形瘦小。
就在此时,四人刚到位置,就听到江大锤的喊声,可是由于雨声风声太大,都听不到江大锤喊了什么。只见江大锤穿着蓑衣冲了进去。
雨声掩盖了里面的声音,四人各自观望,又不敢靠近,心里都焦急着。
院子里面,江大锤看准戴着黑铁面具的黑衣人脖子,手拿不大不小的剔骨刀,飞身上前。黑衣人身体微动,这一刀刺进了黑衣人的肩骨。黑衣人左手死死的抓住刀柄,右手的软剑同时向着江大锤的脖子割去。江大锤松开刀柄,一脚揣在黑衣人的胸口。
软剑划破了江大锤的衣服,黑衣人飞了出去,撞到本就破旧的木门上。
“砰”的一声,大门碎得不成样子,黑衣人倒在门口处。把正在观望的两个黑衣人和银白衣服的锦衣卫都吓了一跳。
“这面具,会不会我们神殿的人?”一个黑衣人说道。“不知道,没见过这个人,不过确实很像我们的人。”
“怎么办?”
“你速去告诉玄神使,我去救人。”黑衣人说道。
“这是,大人身边的影卫?”一个锦衣卫说道。
“没错了,你赶快去告诉大人,江大锤会武功。”正哥说道。
一个黑衣人,一个锦衣卫同时在街道碰到。双方都有要是,很和平的“哼”了一句,一前一后的离开。黑衣人紧紧的皱着眉头:“锦衣卫怎么在这?早就盯上我们了?”
站在巷子口门牌高处身形瘦小之人,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从自己面前跑过,露出了不解之色。稍微犹豫,也消失在这巷子口。
江大锤走出来了,手里拿着刚刚丢下的帽子,喃喃道:“这可是掌柜的东西,不能扔。你肩膀上的,那是我吃饭的家伙”,戴好帽子把黑衣人肩膀上的刀拔了出来。
一脚踢在黑衣人肚子上,黑衣人在地面上滑行,直到撞到墙才停下来。江大锤刚要上前,忽然一黑衣人从屋顶跳了下来,对着江大锤就是偷袭一刀。江大锤听到头顶近身处传来破风声,也不抬头,下意识的一闪身。
但是太近了,还是把江大锤的帽檐给劈开了。“格老子的,你陪我帽子。”江大锤此时是真的怒了,把剔骨刀像飞刀一样扔了出去,速度之快眨眼而至。刚跳下来的黑衣人立刻蹲下躲避,剔骨刀钉在墙上。
黑衣人瞄了一眼墙上的剔骨刀,再次看向江大锤的时候,瞳孔惊恐的发现,刚刚离自己还有一仗距离的江大锤此时已经到了自己面前。江大锤直接用手按住这个黑衣人的脑袋,在墙上摩擦。“啊”黑衣人发出了痛苦的喊声。
跳下来的黑衣人用大刀砍向江大锤的手,江大锤松开了按住他脑袋的手掌。黑衣人立马从怀里拿出了一颗红色药丸吞了下去。
瞬间黑衣人就脸色涨红,眼睛充血。嘶吼着朝着江大锤冲了过来。像个疯子一样左冲右冲地砍着江大锤,江大锤竟一时半会那他没办法。
此时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慢慢的朝着巷子口爬去,忽然眼前出现一双黑色鞋子,抬头一看,是银白衣服的锦衣卫。顿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