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上自己的命,心头血,骨血相融,鸳鸯咒……
温苒走在林荫小道之上,脑海里不停的回响着这几句话,走着走着,她的脚步不由得就越来越慢。
沈雾……
她的心底里一遍又一遍的冒出这个名字,渐渐的,一种又气又想哭的情绪统统都冒了出来。
她爹说的没错。
他就是个傻子。
她武力值又不高,只有术法水平还在及格线之上,在这个高手遍地走的世界里,他把他的命放在了她的身上,如果不是傻子,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愚蠢的想法!
温苒抬手扶额,在闭上眼长长的叹了口气后,她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再睁开眼,她在岔路口这里换了个方向走去。
登仙府的亭台小筑,这里有着一片茂密的竹林,很是清幽。
而小筑的另一边则是面对着悬崖峭壁,偶尔呼啸而过的风声,吹响了竹林,也带的光影斑驳。
登仙府里,年轻一辈里最杰出的那位大弟子沈勿,便习惯于坐在一块青石上打坐。
白色的衣角在风中轻动,勾勒出了他消瘦的身形。
作为大师兄,沈勿向来是一丝不苟的,就连衣领处也容不得不妥帖的露出一点肌肤,捂得严实的领口处,不经意间有一丝黑发垂落。
他安静的沉没于光影间,冷情冷性,禁欲而拘谨,恍若不是真人。
旁边看了许久的宴清,莫名的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原来大师兄是这样的。
可大师兄一直都是这样的埃
宴清摇了摇头,赶走了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他将一瓶药放在了铺着落叶的地上,“大师兄,这是三师叔让我交给你的药,说是能快速让你身体恢复的灵药。”
沈勿微微颔首,“代我向三师叔道谢。”
宴清点头,又道:“大师兄身体还没好,还是不宜吹风,打坐可以以后再做,大师兄现在还是多休息为好。”
“无妨。”沈勿低下眼,似乎是在看着崖间飘落的叶,又似乎是什么都没看,“每日打坐一个时辰是我的习惯,而且,这样我能静心。”
在诸多弟子里,宴清向来都是爱操心的性子。
大师兄太冷,三师弟太跳,四师兄太闷……师妹则是太闹了,那从小到大里,那就只有宴清担当着操心的“老妈子”这个角色。
以前,温苒也不是没有和沈勿闹过矛盾。
宴清还记得那是两年前发生的事情了,师妹缠着大师兄,不许他教秦苏苏练剑,要教也只能教她。
大师兄对师妹一直都有着更多的耐心,面对她的无理取闹,他也不生气,只是无奈的说了一句:“苒苒,不要闹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就踩到了温苒的怒点,她当场就甩了脸色走了。
那天之后,温苒好几天都没有来缠着沈勿闹了。
沈勿难得有了练剑不顺以外的烦恼,还是宴清提醒了他,后山上的花开的正好,也许师妹会喜欢。
于是,那个不懂风花雪月的大师兄,第一次去采了花送人。
但是现在,宴清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大师兄回来之后,温苒便没有来过小筑,大师兄也没有离开过这里,所以两个人见面的次数为零。
如果是温苒寻常的与沈勿闹小脾气就好了,可很明显,温苒与沈勿之间没有任何人闹脾气,倒不如是说,他们之间有了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