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楚秋濯看着少年清澈的眼睛“对,我们需要你来说动树婆婆。”
安祁明显犹豫了。
“安祁,现在的制度非常畸形——”楚秋濯话没说完,呼吸一窒。
项圈似乎感应到她在说些大逆不道的话,但又因为没有明确提到城主和商人,只是微微发热,尚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你想永无止境地采羽,然后终有一天因完不成任务变成幻鸟或者去到前线吗?”
安祁还在沉默。
“安祁,我们还年轻还能熬,可像树婆婆这样的老人呢?你不想跟家人团聚吗?”
提到树婆婆和家人,安祁终于有了点反应“家人,团聚?”
“嗯,就像我和我弟弟一样,一家人在一起。”
对于从小缺爱的半大少年来说,家人可谓是杀手锏。安祁咬咬牙,从薄薄的被褥下摸出一块小小的造型奇特的石头递给楚秋濯。
“给奶奶。她可能会答应。”
拿到关键道具,楚秋濯心中高悬的石头落至半空。不再浪费时间,他们又去了树婆婆那。
“你们又要干什么?”树婆婆语气恶劣。迟迟未来的幻鸟让她不安。
“树婆婆,您想您的孙子一辈子都做采羽人吗?”脖子上的热度逐渐升高,楚秋濯已经顾不得铺垫了。
如隼的目光射来,楚秋濯不躲避,直直迎上。屋里的两位女性针锋相对,以防万一,楚夏涛站得离姐姐近了点。
“今天的事儿就是我们干的。安祁知道我们的计划,这个是他拿给我的。”
楚秋濯伤痕累累的手里躺着一块漂亮的小石子儿。
“……”
树婆婆久久不语,一直紧盯她的两姐弟发现她竟然在流泪。
“你们怎么说动他的?”
见树婆婆态度软化,楚秋濯也放软了声音,如实回答“我问他想不想见家人,他就给我了。”
一听这话,树婆婆仿佛失去了力气,跌坐在床沿,喃喃道
“安祁……他十岁的时候就和我一起被流放做采羽人了。”
往事憋了太久,这个凶神恶煞的老太婆忍不住絮絮叨叨“他爸去做了猎人,他妈妈在内城生死未卜。他有告诉你们他不见我的原因吗?”
楚秋濯“他只说您用药膏控制人。”
“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们了?确实是这样的。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我和安祁一老一小,在幻羽外城立不住脚。
幸好我被分到那颗树旁。我无意中发现这棵树有麻醉和疗伤的效果,但用的次数多了会上瘾。药膏加上我的精神力,很容易就能控制住采羽人。”
说这么多话,树婆婆歇了会儿。反正今天没有幻鸟,时间多得是。
“控制住他们,我的孙孙才不会被欺负。”树婆婆终于说出了她控制采羽人的真实目的。
楚秋濯恍然大悟。难怪安祁在采羽人中间仿佛有某种特殊的地位,原因竟然在这里。
“可是安祁这孩子太善良了,我控制人的事被他无意撞见,他无法接受,再也不愿意见我。”
楚夏涛不解“您为什么不跟安祁说清楚原因呢?”
树婆婆苦笑“不行的。说了他肯定会将所有的错揽在自己身上,更加自责。我太了解这孩子了。”
“好了,既然安祁愿意将小石头给你们,我会帮你们的。你们需要我干什么?”
楚秋濯的项圈在听故事时才慢慢冷却一点,她不敢透露更多计划
“您只需要让所有采羽人夜间不要出门,也不要动用精神力攻击就行了。”
看见楚秋濯被烫得发红的脖颈,加上“夜间”、“精神力攻击”等词语,树婆婆大概猜到了他们的计划。
“你们玩得太大了,太疯狂了。罢了,我帮你们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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