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瓷听到这样不加渲染的故事还是惊了一下，整个人都带着点茫然，善良的人是不可能不被喜欢的，就如戚淮州。

她坐在床上默默思考这件事，刚巧戚淮州站在她的门口敲门，给她准备了早晨的第一杯牛奶。

她看见戚淮州，忘记了所有的不快乐，被戚淮州督促刷牙，看着她把牙齿刷好才让她喝牛奶，他的表情很严肃，就像是一个严厉的老师。

或许是因为戚淮州的记忆力是有问题的，在戚淮州面前她从不掩饰自己，把刚刚收到的调查结果告诉了戚淮州，戚淮州默不作声的样子让唐瓷疑惑，只好轻声问他，“你这是怎么了？”

“瞿老应该很爱自己喜欢的人，也确实，那个女孩子值得爱！”

“哪里值得爱了？”

“你不是说田玫瑰不是田家的小姐，田晓云才是？”

唐瓷思考了一下，确实是这么回事。

唐瓷可能在爷爷的庇佑下太安逸了，一直忘了人有高低不同。

这一点戚淮州似乎比他更懂，即便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但潜移默化的东西都刻在了骨子里，如果不是这样，怎么每次和她说话都会低头，看似心虚一般，是因为不自信罢了。

田玫瑰当初一定也是这样想的，但戚淮州说对了，田玫瑰是善良的。

所以戚淮州也是善良的，因为她忽然就想到了之前看见戚淮州的笔记，卖鱼老板叫她给人称鱼的时候加水，结果他拒绝了。

和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对她也一直温和，她对他有多好，他就能感受到她对他的好。

这一次再去繁华小巷，瞿老总算是没有对他们视而不见，因为瞿老想要玫瑰，而他们刚好有大把大把的玫瑰。

虽然瞿老不喜欢这样逼迫的行为，但是面对大量的玫瑰送上门，他根本无法拒绝。

唐瓷趁机把小样都拿给了瞿老，“瞿老，这是唐氏的产品，你可以看一眼，我保证每一样产品都是经过了严格的把关，我真心希望和焕颜美妆合作。”

明知道现在说这些不是最好的时机，可唐瓷怕啊！她怕这次见到瞿老是最后一次，她觉得瞿老的脾气太怪，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唐瓷心里打鼓，不知道瞿老是不是能看她的小样。

咣当！

瞿老把唐瓷递过来的小样全都摔在了地上。

唐瓷心里一紧，只看见瓶瓶罐罐摔在地上，她双手握紧，心知肚明瞿老是生气了，可她更心疼这些小样，她低着头，感觉到了挫败感和羞辱感。

戚淮州几乎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唐瓷的难过，脸色也不好，蹲下身把那些瓶瓶罐罐都捡了起来。

只是在怎么捡都没用，瓶瓶罐罐里的液体已经渗入泥土中没了。

唐瓷看着戚淮州的动作，一张脸微微有些白，一方面因为这些东西是她这些年的心血，另一方面觉得自己失了面子，瞿老明显是不想和她合作的，不然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想要赶走她。

戚淮州察觉到唐瓷的异样，抬起头看着唐瓷很抱歉，“这些都洒了！”

“戚淮州，我们走吧！”

没了希望，唐瓷也不想留下来。

她转身要走，戚淮州却把她拉住，“等一等？”

唐瓷被拉住，眼眶都要红了，低着头也不愿意说话。

戚淮州看着唐瓷的模样就知道她委屈了，瞪了一眼瞿老，“你会不会太过分了？你把别人的东西都丢到了地上，一句道歉都没有？”

“哼！又不是我让她把这些东西送到我面前的，是她自己主动把东西送到我面前的，我不想看，难道我连推开的权利都没有吗？”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看，但你可以转过头，不是伤害别人毁掉别人的东西，这些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他歌词来说很重要，你没看见唐瓷都难过了吗？

唐瓷不知道戚淮州这么了解她，她是真的挺难过的，那些小样可能并不值钱，但都是唐氏集团所有的心血。

这些年唐氏集团真的是倾尽所有在研究化妆品，每一项研究都凝聚了唐氏员工的所有努力，这样被一棒子否决掉，她觉得既不公平又难过。

可她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想到自己这么没用，她的眼泪瞬间蓄满了泪水，一时间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