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阳在街道上茫然地走着,不知不觉地就走出了归吴镇。
刚才被不知身份的老人弄乱了心思,他在小镇上多呆了一回,此时才发觉天色已是黄昏。
夕阳斜照,天边晚霞似火,他的身影印在地上显得很长很长。
此刻已是归家时分,街道上没有多少行人,至于炊烟什么的,就更别谈了。
他走了许久,都没有见到有几户人家升起炊烟。
天空无云,地面无人。
一个人孤单单的走在路上,显得极为孤单。
他看着自己那细长的影子,心中又是一阵惘然。
自从听之前那位茶摊处深不可测的人说天山派遣了一众人前往落日城,又说那里黑暗渐渐崛起,他本打算前往汇合。
不料今日却遇见这位卦师,告诫自己不可前去,不然必有大险。
虽说他有心不信这位卦师的话语,但是这卦师对于他的生平却又说得极为详细准确。
更别说那卦师还说出了一些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东西。
可是难道真的要回到天山吗?
万一到了那里,药老也不在的话,那又该如何是好?
他从落日桥下的初生洞逃出生天,心中所想的就是赶紧回到天山去见自己的那个便宜师傅,学到更多的本事,等到来日踏平古剑冢魔窟,救出被困的孩子,也为自己的义父报仇。
只不过后来遇到了吕望,他的心思变了,既然天山剑宗的人到了落日城,他一定要赶过去看看。
毕竟,那个小小的边远小城,有着太多的诡秘之处。
但是,他现在却是拿不定主意了。
就在犹豫不决的时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转头看去,却是先前那个不要酬劳,只要求镇民给自己的师尊一气道人一些香火的巨汉。
此刻,这个巨汉正满面红光的从归吴镇中走出。
走近之时,停了下来,看了杨小阳一眼,没有丝毫不在意,只是看了看西边的夕阳,自言自语地说道:“太阳往西边落下,千林洞在归吴镇东边七里,那么就沿着相反方向走就是了。”
找准方向后,他就要离去。
杨小阳听到这个壮汉的话语后,心里一动。
自己先前不就是打算先去帮这个壮汉探查一下有没有危险吗?
只是方才在镇子中耽误了一些时间,没有前往,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现在就与这个壮汉一起组队。
想到这里,杨小阳扬声道:“这位兄长,你可是前往千林洞。”
这个壮汉愣了一下,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杨小阳,疑惑的问道:“我的确是要前往千林洞,你是谁?想要做什么?如果你是要让我留步与你一起的话,我可是不行的,我师门有个规矩,就是旁人叫你留步时千万不能留步。”
看来这个壮汉的师尊一气道人当年之所以进入封神榜,也是被申公豹给害的了。
对“道友请留步”这句话忧思在心。
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同时杨小阳此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既然那卦师告诉他落日城去不得,不如与这人一起前去除妖,虽说不能去落日城亲手剿灭那里的黑暗,但是自己这也算是为剿灭黑暗事业作了一番功德。
拿定了主意后,杨小阳笑道:“在下乃是一位捉妖师,白天在归吴镇上原本是想要接下那个悬赏的,可是谁知却先被道友接下,原本以为已经不能再去除掉那个妖孽了,但是很巧如今却又遇到了道友,算是有缘,不知道友可愿让我与你一起前往除妖?”
壮汉上下打量了杨小阳一番,没有在他的身上感受到魔气,妖气什么的,感受到的是一股清正中合的气息。
于是翁声翁气的说道:“那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定是有着诸多风险,不然这归吴镇中捉妖师不至于拿那妖孽没有办法,小兄弟,你现在年纪不大,应该努力修炼,等到日后修为进步了再去除妖,这样方可保得自身周全。”
杨小阳愣了一下,眼看这壮汉满脸憨厚之色,没有想到他的观察竟是这般仔细。
没错,先前杨小阳在归吴镇上的时候就发现了,那里也有着许多捉妖师,但是这里却依然有着妖孽,只能说明那个妖孽的实力极为强大。
不过,虽然这些天遭遇了一些挫折,但是杨小阳对于自己的实力还是颇为自信的,当下微笑道:“在下捉妖师杨小阳,如今已经达到了捉妖师的第八境。”
说着,杨小阳向眼前这个壮汉爆发了一下自身的气息。
这个壮汉顿时一惊,睁大眼睛,惊讶地说道:“什么,你就是杨小阳?”
杨小阳点头道:“正是。”
壮汉眼中闪过些许钦佩之意,说道:“啊,原来是杨兄弟呀!失礼失礼,我先前在别的地方就听到了,你前段时间深入魔窟救援孩童的事迹,原本想着有机会一定要与你结识一番,谁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相遇?”
杨小阳并不吃惊,他早已想到这件事会在很短的时间里传遍大周王朝,笑着说道:“道友过奖了,只不过是凭借本心行事罢了,此次除妖不如我们一起前去,也好在为民除害的时候有个照应。”
壮汉呵呵一笑道:“好啊!”
……
千林洞在归吴镇东边七里的一座小山中,一路之上,杨小阳与这壮汉彼此通报了姓名。
这壮汉姓余,名沙暴,是他的师尊一气道人在人间除妖时救下的一个孩童。
因为一气道人不能在人间待太久,所以他与一气道人大多数是通过神像来传播信息,为人算是憨厚老实。
同时,他之所以在这人间四处游荡,也是为他的师尊一气道人收集香火。
按照他的话语,一气道人自从入了封神榜后,修为就无法寸进,唯有得到更多的香火,修为才能进步,地位才能攀升。
同时,一气道人所留下的传承,才能发扬光大。
至于杨小阳在与其交谈时自然没有像其这样说出自身的全部来历,只是挑了一些可以暴露的东西说。
不过虽是如此,两人之间还是谈的颇为投缘,很快就以姓名相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