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后,他抬起头来,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么说来……家书兄的条件非常诱人啊……」
话音刚落,沈家书笑逐颜开,柳煜容几人则是如坠冰窟。
突然,柳煜容心急的喊道:
「江先生!我知道沈家书所说的方法是什么!!虽然不知道该如何操作,但我愿意身先士卒,帮您将其试探出来!」
没想到的是,江祈年却摆了摆手。
「柳小姐不必这么心急,我又没说答应他的合作意向,您这么紧张作甚?」
一语落下,沈家书和唐亭燕的笑脸忽的呆滞下来。
至于沈家书,则是脸色青红不定,表情难看的问江祈年:
「祈年兄,你这是何意?」
「何意?」
江祈年嗤笑一声。
「那我还想问问你把自己的人叫过来是何意?
怎的,若是我不答应的话,你莫非还想学学那击盏为号,直接将我留在这儿?
我说家书兄啊,不是我说你,你说说你多大个人了,怎么还跟个不良少年似的?
一言不合就叫人,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
「祈年兄又何必做这口舌之争呢?
既然不答应的话,那你就留在这里吧!」
见此情形,柳煜容也是不留余力的证明着自己的价值。
「江先生!您小心些!这沈家书手下的人都是一些掌握了执念之力的人,虽说并不完美,但也是难缠的很!
你若是想破开此局,必须要想办法切断他们和此方世界的联系才行!
弱点就在于他们的心脏!」
她已经彻底倒向江祈年这边儿了。
其实她本身就打算和气象局合作,只不过沈家书的出现和唐亭燕的反水加快了这一进程,而气象局毕竟是有官家身份,总比沈家书这个土著要好得多。
因此在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柳煜容便猛然向那沈家书的方向杀了过去!
面对如此情形,沈家书却是毫不在意,甚至是在闲暇之余,还能抽出空来嘲讽柳煜容。
「你说你知道我手下的弱点?
你确定?」
柳煜容抿了抿嘴唇,并未作答。
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作祟。
而紧接着,江祈年的声音便给了她答案。
「沈家书啊沈家书,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本以为你这个人只是内心险恶而已,但好歹也是我们的同胞,所以哪怕是最后擒住了你我也不会害你性命。
可现在看来,你这哪里是内心险恶,你这分明是从里到外都烂透了!你比那些瀛寇更可恨!」
说话间,柳煜容和沈家书的战斗也是撞破了墙壁,转而来到了走廊之中。
望着那走廊两侧密密麻麻的人影,柳煜容突然停住了身形,转而对沈家书破口大骂道:
「沈家书!这踏马就是你跟说的绝世良策?!你难道是畜生不成?!」
光从那起伏不定的语气来看,就知道柳煜容此时究竟有多愤怒了。
那走廊两侧站满了人,他们散发着恐怖的气息,表情痛苦而又挣扎,身上灰雾缭绕,目光中除了恨意和痛苦就再也不见其余神色。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仍是听从着沈家书的命令,将众人的退路围了个水泄不通。
柳煜容怒声喝道:
「这就是你的手段?
通过自己所掌控的执念之力,让所有沉沦于此地的执念都被你的欲望吞噬,然后像精神污染一样扩散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成为你的傀儡之后,你再血祭生灵以满足瀛寇执念,将这执念世界彻底吞噬,沦为你的囊中之物!
你怎的这般恶毒?!
你也是执念觉醒才拥有的意识,这些人都是你曾经的同学师长!
你踏马该杀的是那些祸乱我们的畜生!!而不是这些受害者!
我你!」
柳煜容承认自己是比较怂的,但怂不代表没有良心。
哪怕是知道每次都会以死亡为结局,可在轮回抵达终点的时候,她仍旧会带着梁茜茜等人与那瀛寇厮杀。
反正也死不了,还不如多杀几个以解心头之恨。
哪怕她想念自己的家人,哪怕无数个夜晚她都因为煎熬而彻夜无眠,她也知道真正犯错的人不是这些师生,而是门外那些肆意妄为的畜生。
可柳煜容万万没想到,沈家书居然不去对付他们,而是反过来对自己的同门举起了屠刀!
此等恶行,比那些渣滓更令人深恶痛绝!!!
她已经顾不得什么贤良淑德了,现在她的心中也只剩下一个念头儿,那就是将这沈家书碎尸万段!!